“屁的公道!你一個小小的執(zhí)法堂弟子,也敢在我面前喋喋不休,真以為我好說話不敢殺你是吧?”
眼見區(qū)區(qū)一個執(zhí)法堂弟子,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聒噪不休,慕元辰胸中怒火騰地燒起,直沖頂門,他眼中厲色一閃,抬腳便毫不留情地狠狠踹向李源。
那一腳裹脅著沛然巨力,裹脅著他滿腔的怒火與威壓,仿佛要將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徹底碾碎,連帶著將心中積郁的憤懣也一同發(fā)泄出去。
李源的身影如同斷線風箏般飛出門外,慕元辰站在原地,胸膛起伏,余怒未消。
他本以為會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,可等了一會,大堂外卻是一片死寂,靜悄悄的,竟沒有絲毫聲響傳來。
這反常的寂靜讓端坐在大堂主位上的慕元辰微微一怔,濃眉緊鎖,心中不禁掠過一絲詫異與疑惑:“嗯?怎么沒動靜?這小子……莫非比姚飛揚那廢物還經打?還是……被我一腳直接踢死了?”
這念頭只在他腦中盤旋了一瞬,便被更深的煩躁壓下。
他冷哼一聲,對著門外厲聲喝道:“姚飛揚!你給我滾進來!裝死就能逃過去了嗎?”
“弟子陳乾,見過慕峰主。我把半死不活的姚堂主給您‘請’過來了!”一個平靜的聲音適時響起,陳乾穩(wěn)步踏入堂內,先是恭敬地朝慕元辰行了一禮,隨即看似隨意地松開了架著的姚飛揚。
他的態(tài)度恭敬有禮,卻透著一股不卑不亢的從容,仿佛并未被堂內凜冽的殺氣所懾。
“你小子?”慕元辰看到突然出現(xiàn)的陳乾,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驚詫,眉頭不由自主地皺得更緊,“不在你那廢寶殿里好好呆著,跑到這執(zhí)法堂來干什么?”不過,這份詫異很快被另一種情緒沖淡。
他想起了陳乾將奪來的筑基丹毫不猶豫地贈予自己孫女慕青羽的事,而且至今未索要任何回報。
這份人情,加上陳乾那看似廢柴老雜役身份下隱藏的、一年內便從煉氣一重突飛猛進至大圓滿的詭異經歷,都讓慕元辰對這個曾經的廢人不得不刮目相看。
有了這層關系,他對陳乾的語氣雖然帶著長輩式的質問,卻也罕見地保留了幾分客氣。
“回稟峰主,晚輩恰好有事前來尋姚堂主,這不就趕上了。”
陳乾平靜地回應,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地上奄奄一息的慕龍龍,隨即重新投向高踞上座的慕元辰,語氣平穩(wěn),卻又帶著一絲恰到好處地探詢:“不知慕峰主今日在執(zhí)法堂,這是……?”
慕元辰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頭的滔天怒焰,對著陳乾解釋道:“哼!執(zhí)法堂的鄭毅,膽大包天!不僅強搶了龍龍的筑基丹,竟還想殺人滅口,將他丟進了那要命的寒潭之中!”
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憤怒,卻也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無奈。他此刻確實不想得罪眼前這個神秘的陳乾。
一方面是因為那份人情,另一方面,他心中更迫切地想從陳乾口中探知,慕龍龍身上那棘手的冰寒奇毒,對方究竟是如何化解的?
他早已聽聞,當初慕青羽不過給了陳乾一枚洗髓丹,竟能讓他在短短一年內從煉氣一重直沖大圓滿!這絕非尋常,陳乾身上,必定藏著天大的機緣!只是此刻不是深究的時候。
“峰主息怒?!标惽犕昃売桑裆蛔?,對著慕元辰深深一揖,語氣誠懇地說道,
“如今那罪魁禍首鄭毅已然伏誅,您老也親手出了這口惡氣,龍龍師弟也……尚有一線生機。不知……可否看在他已受重創(chuàng)的份上,就此饒過姚堂主一命?”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