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到了!峭壁入口!
林默沒有立刻進去。
他迅速將繩索的一端固定在巖壁上一塊異常堅固的凸起上,打了個專業(yè)的防脫結,又將另一端牢牢系在自己腰間。
安全措施永遠是第一位的,尤其是在這未知的險境。
前世多少幸存者,就是死于看似安全的“小疏忽”。
做完這一切,他擰亮了強光手電。
一道凝聚的、雪亮的光柱如同利劍,猛地刺入那永恒的黑暗之中!
光柱撕破了濃稠的墨色,照亮了縫隙內部粗糙、布滿鑿痕的巖壁,以及地面厚厚的、如同黑色棉絮般的積塵。
一股濃烈的、混合著塵埃、霉菌、硝石和某種難以名狀的、仿佛動物巢穴般的腥臊氣味,隨著光柱的侵入,猛地從洞口深處噴涌而出!
嗆得林默一陣咳嗽,他立刻屏住呼吸,側過臉,等待那股濁氣稍稍散去。
他側著身,艱難地擠進縫隙。
身體進入的瞬間,一股刺骨的陰冷瞬間包裹了他,與外面林間的濕冷截然不同,這是一種仿佛來自地心深處的、帶著死亡氣息的寒意,穿透了單薄的衣物,直往骨頭縫里鉆。
腳下的積塵異常松軟,每一步都陷下去很深,發(fā)出“噗噗”的悶響,在死寂的洞穴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手電光柱掃過,能看到塵埃在光束中瘋狂舞動,如同億萬細小的幽靈。
通道異常狹窄,僅容一人彎腰通行,巖壁冰冷粗糙,上面布滿了人工開鑿的痕跡,棱角分明,帶著一種冷酷的工業(yè)感。
空氣凝滯得如同固體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塵埃味和那股揮之不去的陳腐氣息。
只有自己的腳步聲、呼吸聲,以及強光手電光束切割黑暗的“滋滋”微響,在絕對死寂中無限放大,敲打著緊繃的神經。
走了大約十幾米,通道陡然向下傾斜,變得更加陡峭濕滑。
林默扶著冰冷的巖壁,小心翼翼地向下探去。
地勢的下降帶來氣壓的微弱變化,耳朵里傳來輕微的嗡鳴。
那股陳腐氣息中,似乎又多了一絲……水汽的清涼?
轉過一個近乎直角的彎道,眼前的空間豁然開朗!
手電光柱猛地失去了巖壁的束縛,射向一片巨大的、深邃的黑暗!
光柱如同投入深海的探照燈,只能照亮前方有限的范圍。
這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,被粗暴地人工拓寬過。
穹頂高懸,隱沒在手電光無法觸及的黑暗中,只能看到一些嶙峋怪石模糊的輪廓,如同倒懸的猙獰獠牙。
腳下的地面相對平坦,但覆蓋著厚厚的、不知沉積了多少年的塵埃和碎石。
空曠!死寂!
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沉甸甸地壓在心頭,仿佛整個大山的重量都懸在頭頂。
光柱掃過,洞壁上殘留著一些銹蝕斷裂的鐵架和早已腐朽的木箱殘骸,如同巨獸腐朽的骨骸。
一些模糊的、早已褪色的日文標識還頑固地貼在巖壁上,像是一張張來自地獄的符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