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門打開,一眼看到坐在里面的男人。
南姝坐進去,車內(nèi)空間寬敞,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。
四年不見,他似乎沒什么變化,又似乎處處都透著疏離與陌生。
車子平穩(wěn)地匯入車流,她終于鼓起勇氣,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“祁聿野?!?/p>
她開口,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男人聞聲,終于緩緩轉(zhuǎn)過頭。
那雙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過來,深不見底,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,又轉(zhuǎn)過頭去。
南姝被他看得脊背發(fā)涼,硬著頭皮繼續(xù)說:“陳景彥他……”
“他怎么?”祁聿野終于開了口,尾音拖得極長,帶著一絲玩味的冷意,“死了?”
南姝的心口猛地一刺。
“他失聯(lián)了,遇到泥石流……求你,放過他?!彼龓缀跏窃趹┣?,“這件事和他沒關(guān)系,是沖我來的,對不對?”
祁聿野扯了扯嘴角,那笑意卻未達眼底。
“南姝,你是在以什么身份求我?”他朝她傾身,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過來,“陳太太?”
最后三個字,他咬得極重。
車廂內(nèi)的空氣仿佛被抽干,南姝只覺得呼吸困難。
“為了他,你倒是真肯下功夫?!逼铐惨暗闹讣廨p輕敲打著膝蓋,一下,又一下,節(jié)奏不緊不慢,卻敲得南姝心頭發(fā)慌,“四年前為了離婚,一紙訴狀鬧得滿城風雨。四年后為了你的新歡,主動送上門來。南姝,你可真長本事了。”
他的語氣里滿是嘲弄。
南姝臉色發(fā)白,嘴唇翕動:“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?!?/p>
“我想的哪樣?”祁聿野忽然伸手,一把捏住她的下巴。
他的指腹帶著薄繭,力道不大,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。
熟悉的觸感讓南姝渾身一僵,四年前那些糾纏不休的日夜,那些被他掌控在股掌之間的無力感,瞬間回籠。
“還是說,你們夫妻情深,他為了你連命都不要,你為了他甘愿來求我這個前夫?”他湊近她,呼吸交錯,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:“南姝,你覺得這好笑嗎?”
南姝別開臉,想掙脫他的鉗制,卻被他捏得更緊。
“祁聿野,你到底想怎么樣?”她眼眶泛紅,聲音里帶了哭腔。
“我想怎么樣?”他低笑一聲,松開了手。
南姝的心沉到了谷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