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姬荷嫁進(jìn)來沒多久,陳氏的小兒子胥承便纏綿病榻,短短半年便去了。
陳氏痛哭:“我就知道她這幾日的規(guī)矩都是裝的,好啊,等我的承哥兒下葬那日,我一定要把這個(gè)女人活埋了給承哥兒陪葬!可憐我兒……我也不想活了!老天爺你把我的命也帶走吧!”
陳氏身邊的吳嬤嬤連忙寬慰陳氏:“夫人您別這樣說,二爺雖然去了,您還有大爺呢!大爺最遲今晚也就要到家了,您別沖動(dòng)!”
陳氏擦了擦淚站起來,“是啊,好歹我還有個(gè)貼心肝的兒子,不然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?!?/p>
“跟我走!我倒是要看看姬荷她今日到底是病得多重!”
陳氏帶著人浩浩蕩蕩來到姬荷的院子,吳嬤嬤一把推開門,就見到姬荷面色慘白正在拭淚。
一見到陳氏,姬荷哭得更凄慘了些。
陳氏冷笑一聲,“你不是病了?有這把子力氣在我面前哭,還不如去給承哥兒守靈!”
話落,姬荷不動(dòng),自顧自哭著,盼夢‘撲通’一聲跪到陳氏面前。
“老夫人,我們夫人她、她懷孕了,懷了二爺?shù)倪z腹子!”
此言如晴天霹靂砸在了陳氏的頭上,陳氏的臉色幾經(jīng)變換,沉聲問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胡大夫:“她當(dāng)真懷了我承哥兒的孩子?”
胡大夫是府里養(yǎng)著的大夫,在胥家二十年了,他的話還是有可信度的。
聽見胡大夫的回答,陳氏腳下趔趄了一下,險(xiǎn)些站不穩(wěn)摔倒在地,姬荷懷了遺腹子的事情對她來說,此時(shí)的詫異更大于欣喜。
分明她的承哥兒早在三個(gè)月前便病得不省人事了,怎么、怎么還能讓姬荷懷孕?
姬荷膝行至陳氏身前,淚如珠落,“婆母,您要怪就怪我吧,夫君那日非要……都怪兒媳無用,要是我堅(jiān)決些拒了夫君,夫君想必身子不會壞得這么快?!?/p>
她哭著,就連跪都跪不穩(wěn),身子向后倒去,像是已經(jīng)被抽了筋骨,但那張臉卻依舊勾人心魄,只要男人看見了,就算病重,也不是沒有可能起心思。
“都怪我!我沒顏面再面對婆母您了,您就讓我同夫君一起去了吧!”
哭喊完,姬荷雙眼一閉,暈了過去。
陳氏也哭了起來,“造孽啊,造孽?。 ?/p>
一道白光閃過,雷霆如炸,瓢潑大雨洗刷著靈堂煙火,凄風(fēng)苦雨,殘葉滿地。
姬荷再醒時(shí),身上的傷都被處理好了,她聽著屋外下人細(xì)碎的腳步聲,以及終于安靜下來了的靈堂,知道陳氏信了她懷孕的事。
可惡的兒媳懷了最疼愛的小兒子的遺腹子,想必她的好婆母此時(shí)內(nèi)心很煎熬吧。
盼夢輕手輕腳進(jìn)來,“夫人您醒了,快將藥喝了吧,這是老夫人特意讓人燉來給您養(yǎng)胎的藥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