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害怕,”姬荷捂面哭泣,“我不知道為什么,為什么這些事情總是發(fā)生在我身上,大哥,除了你之外誰都欺負(fù)我,我、我……”
話未說完,她已然泣不成聲。
胥珩看著她,姬荷此時(shí)形容格外可憐,發(fā)髻散亂,外衣已經(jīng)被扯開,露出脖頸嫩白的肌膚,是啊,如果他再晚來一步……
姬昀也順勢跪到胥珩面前,他哽咽道:“首輔大人,我阿姐只是一個(gè)弱女子,就因?yàn)槊裁?,總是被人欺?fù),大人,我知道您權(quán)勢滔天,您一定有辦法護(hù)好我阿姐,起碼、起碼要等到她將孩子平安地生下來,孩子就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寄托了!”
姬荷扯著胥珩的衣袖,“大哥,求你憐惜憐惜我吧,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。”
看著她,良久,胥珩才無聲地嘆了口氣,“罷了,是我沒能替二弟護(hù)好你?!?/p>
“來人,將二夫人送到我的別院修養(yǎng)。”
姬荷被護(hù)著上了另一輛馬車,姬昀則是上了回胥家的馬車,姐弟倆遙遙相望,不需要一個(gè)字,卻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。
姬昀垂眸,只要阿姐想,他就一定會(huì)幫阿姐做到,就算是粉身碎骨,也在所不辭。
姐弟倆離開后,靖王從隱蔽處出來,“若我沒記錯(cuò),這是貴妃的弟弟吧,就這么死了?嘖……竟然感覺有點(diǎn)大快人心。”
胥珩面不改色讓影衛(wèi)將尸體處理掉,“他不該對姬氏起邪念,他該死?!?/p>
靖王收起那副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哪?,正色道:“胥珩,貴妃如今盛寵,你要么就斬草除根,要是讓貴妃找到蛛絲馬跡,饒是你,也會(huì)有麻煩。”
胥珩點(diǎn)頭,“多謝靖王提醒。”
靖王笑了笑,“你知道就好,我還擔(dān)心你憐香惜玉舍不得下手呢……對了,我怎么看二夫人不是回了胥府的方向,這是去哪里?”
胥珩冷聲,“王爺不必多管閑事,臣的弟婦,臣自有安排?!?/p>
“行,你的弟婦,”靖王眼里劃過一絲疑惑,“算了,我就是路過,什么都沒看見,二夫人不回去也好,免得哪天肚里的孩子沒了都不知道?!?/p>
姬荷到胥珩別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備水,她要將身上的血污沖洗干凈。
但是血液那滑膩的感覺猶如跗骨之蛆,就算她將手都搓破了,也忘不掉。
盼夢眼淚汪汪地看著她,“夫人,快別洗了。”
姬荷縮在浴桶里,雙眼無神,她的腦袋有些鈍,不知道為何突然事情成了這樣,但是……
姬荷抬頭看著屋子周圍的擺設(shè),素凈低調(diào),是胥珩的別院。
姬荷沉沉吐出一口氣來,“幫我擦身吧?!?/p>
這間別院靠近皇宮,是胥珩偶爾的辦公之所,是第一次帶外人進(jìn)來住。
胥珩回來時(shí),聽說姬荷正在沐浴,他囑咐了下人幾句,本打算離開,女子柔柔的聲音便傳來。
“大哥,你回來了?!?/p>
姬荷剛沐浴完,發(fā)尾還是濕的,沒有簪起來,就這么披散在肩上,一雙眼帶著霧氣,緊緊鎖著胥珩的方向,像是怕他離開。
胥珩“嗯”了一聲,“你就在此安心住著,母親那邊我自有交代?!?/p>
兩人相對而站,姬荷沐浴完的暖香被風(fēng)裹挾著襲來,胥珩呼吸不由得一滯。
“大哥,”姬荷喚他,“今日之事,會(huì)不會(huì)給你帶來麻煩?”
她的眼底盈滿擔(dān)憂,朝著他走來,胥珩下意識后退一步,手卻微微抬起,扶住了踉蹌而來的姬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