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血水的地方,暗紅的污漬順著青磚的縫隙蜿蜒,像極了宮墻上干涸的胭脂。
孫貴人死死地攥著枕頭,因為太過用力,骨節(jié)都有些發(fā)白了。
隨著一陣陣劇烈的宮縮傳來,她疼得額頭上冷汗直流。幾縷被汗水打濕的頭發(fā),貼在孫貴人蒼白如紙的臉上,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脆弱。
孫貴人此次才知道,原來生孩子是一件這么痛的事……
她真的好痛……好痛啊……
宸貴妃姐姐生阿煦的時候,是怎么熬過來的……
沈知念親自拿著帕子,不斷為孫貴人擦去額頭上溢出的汗水。
林嬤嬤在旁邊道:“小主,深呼吸!慢慢把氣吐出去,再深呼吸!”
孫貴人照她說的做,可還是感覺痛得不行:“好痛……真的好痛……?。。?!宸貴妃姐姐,我受不了了,真的好痛啊?。。 ?/p>
林嬤嬤連忙道:“小主,可不能喊!”
“您把力氣喊完了,就沒力氣生產(chǎn)了!”
沈知念的一只手,緊緊抓住了孫貴人的手;另一只手接過珠兒疊好的帕子,塞到了孫貴人嘴里,以免她咬到舌頭。
“別怕!”
“本宮在這里,林嬤嬤也在這里。你按照她說的做,很快就沒事了!”
孫貴人死死地咬著帕子,沒有再喊叫出聲,但額頭上的青筋依舊一根根暴起!
她跟著林嬤嬤的節(jié)奏,一陣陣用力。
一直到了丑時末,孩子還未生下來。
女子生產(chǎn)本就困難,林嬤嬤以前在宮外為其他人接生時候,見多了痛個一天一夜的。
此刻她并不慌,依舊對孫貴人循循善誘:“對,就是這個節(jié)奏。小主,繼續(xù)用力!”
又是一陣劇痛襲來,孫貴人放開沈知念的手,抓住了身下的錦被。
因為以她現(xiàn)在的力氣,若繼續(xù)抓著宸貴妃姐姐,指甲肯定會掐進對方的皮肉。
宸貴妃姐姐對她這么好,她怎么能傷到對方?
即便是無心的也不行。
產(chǎn)房外,南宮玄羽雖然沒有說話,但他一直在來回踱步,暴露了緊張的心情。
莊妃溫聲道:“陛下,孫貴人這是第一胎,一時半會只怕生不下來,您不必太過焦急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