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大公主傷心的模樣,柳太后大為不解,皺起眉頭道:“韞兒,她們不過是奴婢而已。你怎能為了幾個(gè)奴婢,這樣跟皇祖母說話?”
得到了肯定的答案,大公主心中更為難過:“可是奴婢也是人??!”
“她們也有孩子?!?/p>
“要是她們的孩子像韞兒一樣,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娘親了,真的很可憐的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柳太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,語氣也加重了一些:“韞兒,哀家看你就是被那些奴婢帶壞了!”
“她們不過是賤命,而你是皇家公主,大周的金枝玉葉!兩者怎能相提并論?”
大公主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,后退了幾步,臉上滿是傷心和心疼的神色。
“如果可以選擇出身和父母,韞兒不要出生在皇家!身邊的保母、嬤嬤、太監(jiān)、宮女……她們每天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服侍著韞兒,可母妃一怒之下杖斃了所有乳母,讓那么多人失去了娘親?,F(xiàn)在皇祖母又一怒之下把她們打死了。她們雖然是宮女,可也是一個(gè)個(gè)鮮活的生命??!為什么?為什么母妃和皇祖母不把宮人當(dāng)人對(duì)待,說殺就殺?為什么韞兒要出生在充滿血腥的皇宮?嗚嗚嗚……”①
柳太后被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跳:“韞兒,哀家看你真是分不清好歹了!”
“誰是真心疼愛你,對(duì)你好的人,你難道不明白?”
“在你心中,一些低賤的宮人,就比皇祖母更重要?!”
大公主流著淚,不知道該怎么反駁。
她知道,母妃和皇祖母都是世界上對(duì)她最好的人,可她們真的不應(yīng)該隨便殺人啊……
大公主既傷心,又和皇祖母講不通,實(shí)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,哭著往外跑去。
“韞兒!”
柳太后狠狠皺起了眉頭,但心中終究還是擔(dān)憂著大公主的安危,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保母和嬤嬤們,冷聲道:“還不快跟上!”
“大公主若有個(gè)什么好歹,哀家唯你們是問!”
保母、嬤嬤們嚇了一跳,連忙起身,快速追了上去。
大公主剛跑出慈寧宮,就迎面撞上了李常德。
李常德一連后退了好幾步,才穩(wěn)住身形:“哎喲喂!奴才參見大公主。”
見大公主滿臉淚痕地從慈寧宮跑出來,李常德疑惑地問道:“大公主,您這是怎么了?”
身后的保母、嬤嬤們追了上來,向李常德解釋道:“李公公,大公主知曉了昨日伺候她的那批宮人,被太后娘娘處置了,于是去質(zhì)問太后娘娘,這才傷心跑了出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