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怕自己后腳跟上,只會惹得柳蕓不高興,萬一要是把人逼急了,真的不回來了,如何是好?
一想到這兒,梁少斌心里就堵得慌,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做什么都不對。
索性挽起袖子,回到地里發(fā)了狠地割稻子去了。
悶頭在田里干了一個下午,直到日近黃昏,這才跟著家里人一起回去。
雖然中午沒吃飯,但梁少斌一點兒都不覺得餓。
晚上回到家里,梁杏花看著三嫂留下來一廚房的吃食,又開始懷疑三嫂不會回來了。
而陳氏嘴上雖然沒說什么,但大家都看得出來娘心里很不好受。
趁著熱飯的工夫,陳氏扭頭悄悄抹起了眼淚。
老大老二也是低頭不說話,大家的氣勢都很低迷,垂頭喪氣的。
隨便對付了幾口飯就各自歇息去了。
晚上,累了一整天的梁少斌還是在外面沖了個澡,洗干凈才回到床上。
他知道柳蕓平日里愛干凈,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洗澡。
為了避免尷尬,同睡一床的梁少斌也養(yǎng)成了這個每日沐浴的好習(xí)慣。
哪怕如今人不在,梁少斌依舊洗得干干凈凈,換上干凈的衣服才敢往床上躺。
平日里兩人躺在一處還覺得床上有些擁擠,可現(xiàn)在一個人睡在床上,又突然覺得家里的床空曠的有些過分了。
閉上眼睛,梁少斌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就是睡不著。
一閉眼就不由回想起這段日子兩人睡前閑聊的情形,一時間心里更不好受。
轉(zhuǎn)身朝里面走了過去,忍不住伸出手臂,直接越過了兩人之間的分界線。
最后把手停在了柳蕓的枕頭上。
他小心翼翼地在她的枕頭上摩挲了片刻,微微地嘆了一口氣,隨即輕輕合上了眼睛。
半夢半醒中,煎熬了一整晚,直到天色微微泛起魚肚白。
梁少斌終于躺不住了,一骨碌爬了起來,利落地收拾好衣服,然后打包好行囊,直接出了房間。
鎖好門,梁少斌輕手輕腳去了隔壁牽驢車。
這動靜不小,直接把老大給驚醒了。
平時老大梁大山就對這頭毛驢很重視,很怕有人會趁著天黑來偷驢,所以對院子里的動靜十分注意。
聽到窸窸窣窣的響動就立刻掀被下床,拿起墻角的棍子就沖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