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是在上藥?
他一時怔住,連抽刀的動作都停了。
接著,她低頭朝傷口輕輕吹氣。
梁少斌下意識屏息,卻仍晚了一步——一縷清爽的淡香竄入鼻腔。
他這才后知后覺:這女人平日走哪臭哪,怎么出去一趟回來,不但不臭了,身上還帶著淡淡清香?
梁少斌一時失神,忘了繼續(xù)觀察。
待回過神,她已利落撒上藥粉、開始包扎。
她一手托著他的頭,一手仔細(xì)纏繞紗布,動作輕柔熟練,像生怕弄疼他半分。
這情形……哪還有昨天掐著一條蛇來嚇?biāo)麜r的瘋樣?
梁少斌第一反應(yīng)是:她也重生了。
可在地府遇見的明明不是這張臉。那人眼神清亮堅定,身量也不同,況且……那人并未獲準(zhǔn)重生。
他想不通她為何突然轉(zhuǎn)變,只好按下殺意,決定再觀望一番。
只要她今夜不爬床,就暫且留她一命。
好在柳蕓壓根沒打算睡床。
且不說臟不臟,光是想到要跟一個剛被她“前身”下過藥的男人同榻,她就渾身不自在。
憑著原主記憶,她端燈走向里側(cè),果然在草簾后找到他平日打地鋪的位置——
雖只有一張涼席、一只舊枕,但至少比外面干凈得多。
柳蕓困得眼皮直打架,也顧不上挑揀,躺下便昏睡過去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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