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步搖靜靜地聽著,忽然笑了,眼中的銳利散去,只剩下溫和:“傻姑娘,哭什么?!?/p>
言畢,她扭頭看向郝不凡,語氣帶著釋然,“不凡,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,你們倆的心意,藏不住的?!?/p>
郝不凡一愣。
雪蓮也猛地抬頭,眼里滿是難以置信。
“與其揣著掖著難受,不如光明正大些。”蘇步搖看著雪蓮,語氣溫柔,“你懷著不凡的孩子,本就該被好好疼惜。之前是我沒說開,讓你們受委屈了?!?/p>
雪蓮的眼淚流得更兇了,這一次卻是感動的淚:“蘇前輩……謝謝您……我還以為……”
“以為什么?以為我會怪你們?”蘇步搖搖搖頭,“都是身不由己,何必計較那么多,再說,不凡這小子眼光不錯,你是個好姑娘。”
郝不凡心中一塊大石轟然落地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目光堅定:“師母,謝謝您的寬宏大量!”
雪蓮走到郝不凡身邊,與他并肩跪下,淚眼婆娑地看著蘇步搖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:“蘇前輩,您的恩情,我這輩子都記著。”
“好了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”蘇步搖擺擺手,“靈心,咱們也別當(dāng)電燈泡了,讓他們好好待會兒。”
靈心笑著點頭,挽著蘇步搖的胳膊,走出了山洞。
郝不凡輕輕拭去雪蓮的眼淚,動作溫柔得不像話:“不哭了,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?!?/p>
雪蓮點點頭,往他懷里縮了縮,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,心中一片安寧。
夜色漸深,篝火依舊跳躍。
郝不凡將雪蓮摟在懷里,兩人相依著互訴情愫。
山洞外,月朗星稀。
清輝如練,灑在斑駁的樹影上,落下一片細(xì)碎的銀斑。
晚風(fēng)吹過林梢,帶著草木的清香,拂在蘇步搖臉上,稍稍驅(qū)散了些心頭的滯澀。
靈心在不遠(yuǎn)處的石頭上坐下,借著月光擺弄著藥箱,給了她獨處的空間。
蘇步搖走到一棵老槐樹下,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小腹,那里正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。
方才在山洞里說的那些話,看似豁達(dá),可真當(dāng)獨處時,心底還是泛起了絲絲縷縷的酸澀。
“光明正大些……”
蘇步搖低聲重復(fù)著自己方才說的話,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,帶著幾分自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