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雀長老,”郝不凡的聲音還有些虛弱,卻帶著幾分警惕,“您今日的恩情,我郝不凡記下了,只是師母的話,也是我想問的——您為何要幫我們?”
朱雀長老的心跳驟然加速,臉上泛起一層薄紅,避開兩人的目光,看向遠(yuǎn)處凌亂的街道,含糊道:“我……我只是看不慣青鸞那副囂張的樣子,與你們無關(guān)?!?/p>
這話顯然站不住腳。
蘇步搖輕輕蹙眉:“長老不必遮掩。您為了我們,不惜與蝎影教決裂,甚至對青鸞長老痛下殺手,這絕非‘看不慣’三個字能解釋的?!?/p>
她頓了頓,語氣愈發(fā)坦誠:“朱雀長老若是有什么目的,不妨直說。我等雖能力有限,但也是重情重義之人,可若是您藏著掖著,反倒讓我們心里不安?!?/p>
朱雀長老被問得啞口無言,心頭又急又亂。她何嘗不想坦白?
可心里話一旦說出口,自己將如何面對蘇步搖這位和年齡相仿的“師母”,自己又該如何自處?
更何況,郝不凡此刻對她的態(tài)度,分明還帶著幾分陌生,若是貿(mào)然提及過往,會不會引來他的反感?
“我……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?!敝烊搁L老的聲音低了下去,帶著一絲委屈和無奈,“你們只需知道,我不會傷害你們便是?!?/p>
蘇步搖看著朱雀長老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心中的疑慮非但沒有減少,反而更重了。
越是這般遮掩,越讓人覺得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隱情。
蘇步搖悄悄握緊了郝不凡的手,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稍稍安心,無論如何,她都要護(hù)著身邊的人和腹中的孩子,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。
“既然朱雀長老不愿說,我等也不再多問,”蘇步搖最終還是松了口,語氣卻依舊保持著距離,“大恩不言謝,日后若有機(jī)會,定會報答。只是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這就告辭了。”
說罷,她扶著郝不凡,對靈心和雪蓮使了個眼色,示意盡快離開。
朱雀長老看著他們轉(zhuǎn)身的背影,心頭涌上一陣失落,下意識地往前追了兩步,卻又停住了腳步。
她知道自己今日的舉動太過反常,換做是誰都不會輕易相信。
或許,保持距離,才是最好的選擇。
“往南走,過了三圣山,有一處面積廣大的迷霧谷,那里地勢隱蔽,蝎影教的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,”朱雀長老對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喊道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“路上……多加小心?!?/p>
郝不凡腳步一頓,回頭看了朱雀長老一眼,眼中帶著復(fù)雜的情緒,最終還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跟著蘇步搖漸漸遠(yuǎn)去。
直到四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,朱雀長老才緩緩收回目光,望著空蕩蕩的街道,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。
她抬手撫上心口,那里還在為剛才的相遇而悸動,卻也為這份無法言說的情愫而泛著疼。
朱雀長老知道,從今往后,她便是蝎影教的叛徒,前路茫茫,危機(jī)四伏。
可只要能護(hù)愛人周全,這一切都值得。
而另一邊,蘇步搖扶著郝不凡走出很遠(yuǎn),才低聲道:“不凡,這位朱雀長老,你覺得……可信嗎?”
郝不凡不由得想起那個山谷,想起自己和朱雀長老在那里的情欲纏綿,恩愛猶如少夫壯妻。
但朱雀長老畢竟是蝎影教長老,在蝎影教地位尊崇,且神秘莫測。
沉默片刻后。
郝不凡還是搖了搖頭:“不好說,但她今日救了我們,總歸是恩情。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,往后對她,還是多留個心眼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