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步搖捧著茶杯,看著窗外掠過的綠意,忽然覺得這樣的時刻格外珍貴——沒有追殺,沒有躲藏,只有身邊的人,和眼前的安穩(wěn)。
“對了,”靈心像是想起了什么,從包裹深處翻出個布偶,遞到雪蓮面前,“這個給你?!?/p>
那是個用碎布縫制的小貓咪,針腳不算細(xì)密,卻透著幾分憨態(tài)可掬,耳朵上還縫著兩朵小小的布制桃花。
“我在鎮(zhèn)上看到的,覺得挺可愛,想著你懷著身孕,閑下來時可以看看解悶?!?/p>
“……”
雪蓮愣了一下,接過小貓咪布偶,指尖輕輕摩挲著粗糙的布料,眼眶忽然有些發(fā)熱。
她低頭看著布偶那雙用黑紐扣縫成的眼睛,像是看到了靈心挑選時的認(rèn)真,心里涌上一股暖流。
“謝謝你,靈心,”雪蓮的聲音輕輕的,帶著一絲哽咽,“我很喜歡?!?/p>
靈心被雪蓮這副模樣逗笑了,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喜歡就好,等以后安定下來了,我再給你縫個更漂亮的?!?/p>
蘇步搖看著這一幕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她轉(zhuǎn)頭看向車外,只見郝不凡正坐在車夫的位置上,偶爾會側(cè)過頭來,透過車簾的縫隙往里面看一眼,目光掃過她和雪蓮時,總是帶著掩不住的關(guān)切。
“不凡,”蘇步搖輕輕掀開一點車簾,對外面的人喊道,“累不累?要不要換我來趕會兒車?”
郝不凡回過頭,陽光落在他臉上,映出爽朗的笑:“不累!你們在里面好好歇著就行?!?/p>
蘇步搖應(yīng)了一聲,放下車簾,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填得滿滿的。
車廂里很安靜,只有車輪滾動的聲音,和偶爾傳來的幾聲馬嘶。
陽光透過車簾的縫隙照進來,在地上投下細(xì)長的光斑,隨著馬車的行駛慢慢移動,像是在跳一支無聲的舞。
不知過了多久,雪蓮靠在車壁上,抱著小貓咪布偶睡著了,眉頭舒展著,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。
靈心也靠在另一邊打盹,呼吸輕輕的。
蘇步搖沒有睡,她看著身邊熟睡的兩人,又聽著外面郝不凡偶爾哼起的小調(diào),心里一片安寧。
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,那里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在悄悄生長。
馬車?yán)^續(xù)往前行駛著,車簾被風(fēng)吹得輕輕擺動,露出外面越來越濃的綠意。
遠(yuǎn)處的山巒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青色,近處的田野里,偶爾能看到農(nóng)人勞作的身影,一切都透著平和的氣息。
馬車正行至一段蜿蜒的山道,兩側(cè)是陡峭的山壁,草木叢生,只容一車通行。
郝不凡正揚著馬鞭,忽然聽到前方傳來幾聲急促的鳥鳴,夾雜著兩道不同尋常的破空之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