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不再被動防御!體內剛剛恢復的靈力瘋狂涌入玄鐵骨刺!骨刺通體亮起青黑色光芒,尖端一點赤金閃耀(純陽丹火)!
“滾開!”云逸在水中猛地揮動骨刺!雖然動作遲緩,但骨刺帶起的狂暴水流和附著其上的純陽氣息,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沖擊!
嗤嗤嗤!沖在最前面的幾條寒骨陰魚被水流和純陽氣息掃中,發(fā)出無聲的尖嘯,身體如同被烙鐵燙過般冒起青煙,幽藍的鬼火瞬間黯淡,抽搐著沉入更深的水底!純陽之力,正是它們陰寒本源的克星!
然而,更多的陰魚悍不畏死地撲了上來!云逸只能一邊拼命催動純陽丹火護體驅寒,一邊揮動骨刺艱難抵擋,在水中如同陷入泥沼的困獸,前進速度變得極其緩慢,靈力也在飛速消耗!幽海蘊脈丹的藥力在快速修復傷勢,卻也趕不上這恐怖的消耗!
就在他漸感不支,被陰魚群逼得左支右絀時,玉老的聲音再次響起,帶著一絲奇異的振奮:“下方!那股特殊的氣息在增強!就在那塊黑色巨巖后面!快沖過去!這些陰魚似乎不敢靠近那里!”
云逸精神一振!他奮力揮動骨刺,將幾條撲到眼前的陰魚擊退,不顧一切地朝著玉老指引的方向猛地下潛!
果然!隨著靠近潭底一塊巨大的、如同臥牛般的漆黑巖石,周圍的水溫似乎不再那么刺骨,那些瘋狂追噬的寒骨陰魚也如同遇到了無形的屏障,在距離黑巖數丈遠的地方就逡巡不前,發(fā)出焦躁不安的嘶鳴,幽藍的鬼火瘋狂閃爍,卻不敢越雷池一步!
云逸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用盡最后力氣游到黑巖后方。這里的水域異常清澈,寒意也減弱了許多。黑巖底部,與潭底淤泥接觸的地方,赫然有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、傾斜向下的幽深洞口!一股微弱卻異常精純、帶著某種銳利金屬氣息的氣流,正從洞口緩緩涌出!
就是這里!
云逸毫不猶豫,一頭扎進了那漆黑的洞口!
洞口狹窄,水流湍急,云逸被一股吸力裹挾著向下沖去。短暫的黑暗和擠壓感后,眼前豁然開朗!
他被水流沖進了一個不算太大的地下洞窟。洞窟內沒有水,空氣雖然依舊冰冷,卻干燥了許多,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鐵銹和萬年寒冰混合的氣息。洞窟中央,是一個小小的、散發(fā)著森森寒氣的乳白色石臺。
而石臺之上,斜插著一柄劍!
一柄通體漆黑、造型古樸到近乎簡陋的長劍!
劍長三尺有余,劍身無鋒,甚至顯得有些厚重笨拙,沒有任何華麗的紋飾,只有一種歷經無盡歲月沉淀下來的、洗盡鉛華的沉凝與古拙。劍柄纏繞著早已腐朽的黑色布條,露出下面暗沉如鐵的木質。整把劍靜靜地插在石臺中,劍身之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、晶瑩剔透的白色冰晶,散發(fā)出恐怖的寒意,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凍結了!
然而,最讓云逸感到震撼的,并非這柄劍的古老和寒意,而是它本身散發(fā)出的那股氣息!
沉寂!死寂!仿佛萬古的時光在此凝固,一切生機、一切能量、一切光芒都被它無情吞噬!它不像靈淵天玉那般溫潤滋養(yǎng),也不像血池魔傀那般邪異狂暴,它就是一種純粹的、絕對的“寂滅”!仿佛它存在本身,就是為了終結一切!
胸前的靈淵天玉,在云逸看到這柄黑劍的瞬間,猛地爆發(fā)出前所未有的、近乎刺目的青白色光芒!玉佩劇烈地震顫著,散發(fā)出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波動——有強烈的渴望,有深深的忌憚,甚至還有一絲……難以言喻的悲傷?
“這……這是……”玉老的聲音在云逸腦海中響起,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、難以置信,甚至帶著一絲顫抖!“九幽寒鐵?!不……不僅僅是寒鐵……這寂滅之意……是‘葬淵’?!怎么可能?!這東西……這東西怎么會在這里?!”
玉老似乎認出了這把劍的來歷,其震驚程度遠超發(fā)現丹蘊真火和血煉魔傀!
云逸也被這柄黑劍散發(fā)出的寂滅氣息所震懾,心神搖曳。他強忍著左肩的劇痛和身體的虛弱,一步步走近那小小的石臺。越是靠近,那股吞噬一切的寂滅感就越發(fā)強烈,仿佛連靈魂都要被凍結、被吸走!
就在他距離石臺還有三步之遙時,異變再生!
他手中一直緊攥著的那塊從血晶上崩落的、拇指大小的妖異血晶碎片,似乎受到了黑劍寂滅氣息的刺激,猛地爆發(fā)出刺目的血光!一股精純而邪惡的血煞之力瞬間爆發(fā),如同毒蛇般順著云逸的手臂,瘋狂涌向他左肩的傷口,試圖侵蝕他的心神,甚至引動他體內殘留的血煞之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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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!”玉老驚叫。
云逸悶哼一聲,左肩傷口處瞬間變得漆黑,劇痛鉆心!血煞之力瘋狂反撲!
然而,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!
石臺上,那柄沉寂萬古的黑劍,劍身上的厚厚冰晶突然發(fā)出“咔嚓”一聲輕響!一道細微的裂紋蔓延開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