鷹愁澗底原本一片死寂,沒有絲毫生氣,仿佛這里是生命的禁區(qū)。然而,突然間,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片寧靜。
張伯背著昏迷過去又蘇醒過來,但氣息卻十分微弱的云逸,艱難地走著。他的步伐顯得有些踉蹌,每一步都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。而在他的周圍,柱子等人嚴(yán)密地護衛(wèi)著,他們警惕地觀察著四周,手中緊握著武器,以防有任何潛在的危險。
在這緊張的氛圍中,張伯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,逐漸遠(yuǎn)離了這片被血與污穢浸染的不祥之地。而在他身后不遠(yuǎn)處,墨仲緊緊地跟著。墨仲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,但他的眼神卻異常明亮,猶如燃燒的火焰一般。
墨仲的目光不時地掃過云逸的胸口,仿佛那里隱藏著什么巨大的秘密。他似乎想要透過云逸的皮肉,看清那顛覆認(rèn)知的“濁源烙印”與“心火”交織的奧秘。這個秘密讓墨仲如此著迷,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周圍的環(huán)境和其他人的存在。
返回的路途異常壓抑和漫長,仿佛時間都被無限拉長。澗谷中的陰風(fēng)呼嘯著,那風(fēng)聲聽起來就像是濁源殘留的竊竊私語,在耳邊縈繞不去,讓人毛骨悚然,骨髓都不禁發(fā)冷。
張伯走在最前面,他的每一步都邁得異常穩(wěn)當(dāng),仿佛腳下的路是用薄冰鋪成的一般,稍有不慎就會破裂。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帝君身上,生怕自己的一個小動作會牽動帝君的傷勢,讓他的痛苦加劇。
柱子等人跟在張伯身后,他們的眼睛瞪得渾圓,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每一處陰影。手中的火把雖然照亮了周圍的黑暗,但那微弱的光芒卻無法驅(qū)散他們心頭的陰霾。
帝君體內(nèi)竟然有那等邪物!這個消息如同一塊巨石,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,讓人喘不過氣來。他們不知道那邪物究竟是什么,也不知道它會給帝君帶來怎樣的影響。但僅僅是想到帝君的身體里潛藏著這樣的危險,就讓他們感到無比的擔(dān)憂和恐懼。
當(dāng)營地那簡陋的木柵欄終于出現(xiàn)在視野中時,婦孺?zhèn)兊男那橛l(fā)沉重。她們早已在營地外苦苦守候多時,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。
終于,當(dāng)那道木柵欄映入眼簾時,壓抑已久的情緒如決堤的洪水般瞬間爆發(fā)。婦孺?zhèn)兊目蘼暫秃艉奥曧憦卦葡?,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和恐懼都宣泄出來?/p>
她們瞪大眼睛,緊盯著被背回來的帝君。帝君的身影顯得如此虛弱,毫無生氣,這讓婦孺?zhèn)兊男娜鐗嫳选K齻儫o法接受這樣的事實,無法想象那個曾經(jīng)強大而威嚴(yán)的帝君如今竟會如此不堪。
不僅如此,婦孺?zhèn)冞€看到了漢子們身上新增的傷痕和血跡。這些傷痕觸目驚心,讓人不忍直視。而墨仲的狼狽模樣更是讓她們心驚膽戰(zhàn),恐懼再次攫住了她們的心。
婦孺?zhèn)兊目蘼暫秃艉奥暯豢椩谝黄?,在營地周圍回蕩。這凄慘的場景讓人不禁為之動容,同時也讓人深刻感受到戰(zhàn)爭的殘酷和無情。
“帝君!”
“當(dāng)家的!你們怎么了?!”
“墨先生也受傷了?!”
人群瞬間圍攏上來,七嘴八舌,充滿了恐慌和無助。
“都讓開!安靜!”張伯一聲低吼,如同受傷的雄獅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,瞬間壓下了嘈雜。他小心地將云逸安置在青石旁的獸皮軟墊上,僅存的右手用力一揮,“柱子!帶人守住營地四方!二牛!去把阿木婆熬的藥端來!快!”
他的聲音嘶啞卻充滿力量,強行穩(wěn)住了混亂的局面。婦孺?zhèn)兒鴾I退開,漢子們則迅速行動起來,執(zhí)行命令。
云逸半倚在獸皮上,臉色慘白如紙,胸腹間濁源烙印帶來的灼痛如同跗骨之蛆,持續(xù)不斷地啃噬著他的意志。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傷痛。但他強行保持著意識的清醒,目光掃過一張張寫滿擔(dān)憂恐懼的臉龐,心中守護的執(zhí)念如同薪柴,投入眉心那微弱的青金心火之中,讓那火焰跳動得更加堅定了一分。
墨仲沒有休息,他立刻走到云逸身邊,從懷中取出一個古樸的玉瓶,倒出一粒龍眼大小、散發(fā)著草木清香的碧綠丹藥。
“帝君,此乃‘固本培元丹’,雖非對癥良藥,但能暫時穩(wěn)住您的生機,減輕些許痛苦。”他神色鄭重,將丹藥遞到云逸嘴邊。
云逸沒有猶豫,張口吞下。丹藥入腹,化作一股溫和的暖流,緩緩散入四肢百骸,雖然無法觸及烙印核心的灼痛,但確實讓身體其他部位的撕裂感和虛弱感減輕了不少,精神也為之一振。
“多謝?!痹埔萋曇粢琅f虛弱。
墨仲搖搖頭,目光灼灼地看著云逸:“當(dāng)務(wù)之急,是讓您的心火……壯大起來!唯有心火強盛,方有可能壓制甚至煉化那烙??!”他頓了頓,看向營地中央那巍峨的青金光碑,又掃過周圍憂心忡忡的村民,“或許……信念共鳴儀式,能成為助燃心火的第一把薪柴!”
云逸心中一動。信念共鳴,匯聚的是村民最純粹、最堅韌的守護意念。這意念,不正是點燃他心火的源頭之一嗎?若能引導(dǎo)這股力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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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張伯……”云逸看向一臉疲憊卻強打精神的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