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哞——?。?!”
莽山牛吃痛,發(fā)出一聲狂暴的怒吼,徹底失控!它猛地人立而起,然后發(fā)瘋般拖著沉重的貨車,向著官道上的人群瘋狂沖撞過去!
“快躲開!畜生發(fā)瘋了!”“我的貨!”
官道上頓時人仰馬翻,亂成一團!那幾名追擊而來的淬體六重武者,也被這發(fā)狂的巨獸和橫沖直撞的貨車強行阻擋了去路!
“該死!”絡腮胡漢子怒吼連連,想要躍過混亂的人群,卻一時被阻。
就是這寶貴的幾息時間!
云逸眼中寒光一閃,猛地將小萱往懷里一塞,冰獄劍胚交到左手,右手五指如鉤,狠狠插進貨車上一個裝滿腥臭液體的木桶!
噗嗤!
木桶破裂,粘稠的、暗紅色的、不知是獸血還是什么的液體噴涌而出,淋了云逸和小萱一身!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瞬間掩蓋了他們原本的氣息!
然后,他借著混亂和血腥味的掩護,如同一條受傷的泥鰍,猛地鉆入了官道旁密密麻麻、半人高的荒草叢中,瞬間消失不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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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追!他受了重傷,還帶著個累贅,跑不遠!給我搜!”絡腮胡漢子氣急敗壞地咆哮,一掌拍飛擋路的貨車,帶著人沖入荒草叢,仔細搜尋起來。
然而,荒草連綿,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山林。濃烈的血腥味在這里反而成了干擾,云逸和小萱的氣息被完美掩蓋。
云逸趴在冰冷的泥土和荒草中,一動不動,連呼吸都幾乎停止。他將最后殘存的、微乎其微的靈力全部用于收斂生機,如同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。懷中的小萱也因為顛簸和血腥味的刺激,發(fā)出幾聲無意識的痛苦呻吟,又很快沉寂下去。
腳步聲和撥動草叢的聲音在附近來回響動,幾次幾乎就要踩到他身上。
時間仿佛凝固,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。
終于,在經(jīng)過一番徒勞的搜尋后,絡腮胡漢子不甘的怒吼聲傳來:“媽的!讓這滑溜的小子跑了!通知城里的人,封鎖所有城門和藥鋪!他傷成那樣,肯定需要療傷!我就不信他能鉆到地底下去!”
腳步聲漸漸遠去。
云逸依舊一動不動,又過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,確認外面徹底沒有動靜后,才緩緩地、極其艱難地抬起頭。
冷汗已經(jīng)浸透了他的衣衫,混合著血污和腥臭的液體,粘膩而冰冷。左腿徹底失去了知覺,每一次微小的移動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。
他看了一眼黑云城的方向,眼中充滿了冰冷的忌憚。城門必然已是龍?zhí)痘⒀ā?/p>
不能進城。
他咬緊牙關,辨認了一下方向,然后拖著幾乎報廢的左腿,用冰獄劍胚當做拐杖,抱著小萱,一步一步,艱難地、卻又無比堅定地向著官道另一側(cè)、更加荒僻、山脈起伏的野地深處挪去。
他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療傷,并想辦法解決小萱的毒體。而城里,已經(jīng)沒有他的容身之處。
鮮血,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長長的、觸目驚心的痕跡。
每挪動一步,都仿佛耗盡他全部的力氣。視線一次次模糊,又一次次被他強行用意志拉回。
不能倒下……絕對不能倒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