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枚有些舊了的黃銅鑰匙被遞到她眼前。
沈明月怔然抬頭,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。
“這是……?”
微仰著的臉,脖頸拉出優(yōu)美脆弱的弧線,清澈的眼睛睜得很大,長而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輕輕顫動。
就連聲音也帶著剛剛回神般的微啞和輕柔,像羽毛搔過心尖。
“音樂教室的鑰匙?!?/p>
王會凱微抿唇,捏著鑰匙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,解釋:“胖子那琴,你別用了,他水平太差,得逼他勤練。”
胖子水平差嗎?
還好吧。
這話不像解釋,更像是一種帶著占有欲的宣告。
沈明月心底無聲笑笑,伸出手。
不是直接去拿鑰匙,而是用泛紅的指尖輕輕地,仿佛帶著點怯意和試探地,碰了碰王會凱捏著鑰匙的手指。
一觸即分,冰涼的鑰匙落入她溫的掌心,那瞬間的觸感卻像微弱的電流,同時竄過兩人的皮膚。
她迅速握緊鑰匙,像是握住了什么珍寶,然后抬起頭,對他露出一個全然依賴,甚至帶著點感激的笑容,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。
“好,其實我吉他練得可以了,正想去練練鋼琴呢,謝謝你,小凱哥。”
“小凱。。。。哥?”
從她口中聽到這個稱謂,王會凱眉梢微挑。
沈明月眨了眨眼,聲音放得又輕又軟,像是不確定該不該問:“我聽見胖子他們都這樣叫你,我能也這樣叫你嗎?”
王會凱聞言,身形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。
確實有幾個玩得近的兄弟會這么叫他,帶著點混不吝的戲謔感。
但從她嘴里聽到這個稱呼,感覺卻截然不同。
那是一種生澀的,鼓足了勇氣的甜糯,附帶難以言喻的親昵和依賴。
尾音微微上揚(yáng),像微風(fēng)輕輕搔過心尖最敏感的地方。
空氣安靜了幾秒,只有窗外歸巢的鳥雀偶爾傳來幾聲啼叫。
王會凱花了點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“……隨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