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然,倒也不全是。
沈明月為了以示尊重(表面功夫),還是請了那么一位九十高齡沈家太伯。
“你三嬸因為晴晴這事兒,在村里本來就抬不起頭,丟盡了臉面,你現(xiàn)在把這幾個最勢利,嘴巴最碎的家伙請過去,這和拿刀子扎她心窩肺管子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“我看你不是去幫忙,而是去添亂的。”
沈明月聽著母親的指責(zé),非但不惱,反而輕輕笑出了聲:“這都被你發(fā)現(xiàn)了?都說知子莫如母,還挺有道理?!?/p>
“明天就是定下的結(jié)親日了,你還真敢想,別去瞎搗亂?!绷呵镉]好氣的拍了她肩膀一巴掌。
一開始只以為沈明月是在開玩笑,而后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臉上的笑容早已隱去,茶色眸子暗而沉。
僅一瞬。
她又笑了:“媽媽,你知道破后而立嗎,三嬸那悶頭吃虧的性子,就得這些人來激一激,而且這些人嘴皮子利索,適合談判。”
梁秋英疑慮地看著她,而后將身上的圍裙解開,轉(zhuǎn)身擠上了車。
“我也去?!?/p>
“……”
梁女士這是信不過自己啊。
沈明月輕咬下唇,用鞋尖反復(fù)碾著地上的一個小石子。
沈晴性子軟,從小就軟,隨了三嬸的性格。
不像沈明月,是裝出來的軟。
要不也不會還沒進(jìn)門就這樣拿捏。
這般嫁過去,等待她的就是無窮無盡的委屈和磋磨。
那日子,一眼就能望到頭。
當(dāng)斷不斷,必受其亂。
如果換成其他人,關(guān)系多隔兩代人,沈明月都不會插手半分。
只道一句是死是活關(guān)我屁事?
可那個人是沈晴。
三叔的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