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與之放在身前的手不覺緊了緊。
趙清沅掀開簾子走進(jìn)車廂,蘇與之見禮問好,趙清沅點頭,兩人算是打過招呼。
趙清沅一身素粉華服,云髻上斜插兩只金步搖,眉心一點朱砂痣,和六年前相比多了幾分矜貴之氣。
盡管用脂粉涂抹,蘇與之還是一眼看出來,趙清沅臉色蒼白,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,好像生了一場大病。
一左一右兩排位置,趙清沅瞅了一眼坐在右側(cè)的蘇與之,又看了一眼謝墨寒身邊空位,欲抬步過去。
“嘎吱”一聲,或許是力氣沒控制住大了一些,謝墨寒手里的花生連殼帶果肉捏得粉碎。
趙清沅錯開視線看向蘇與之。
“那是我的位置。”
“對不住?!?/p>
蘇與之起身坐到謝墨寒身邊,屁股剛挨墊子,她注意到趙清沅投過來的震驚目光,好像她坐了什么不該坐的位置。
趙清沅瞪大眼睛,她認(rèn)識謝墨寒以來,除了先宸王妃蘇與之,還沒見過誰能近謝墨寒的身。
玄色袍子和水綠色布料疊在一起,蘇與之一臉不明所以,攏共巴掌大的地方,不讓她坐那邊,她只能坐在謝墨寒這邊,難不成讓她一個外男和宸王府的側(cè)妃,當(dāng)著謝墨寒的面擠在一處?
“走吧?!?/p>
謝墨寒出聲,馬蹄聲起,車子不緊不慢行駛在青石板路上。
三人同乘一輛馬車,誰都沒說話,馬車搖搖晃晃,原本寬敞的車廂,此時蘇與之卻覺得有些悶。
蘇與之的手被人拽過去,她偏頭看向謝墨寒。
謝墨寒把她的手心翻過來,一把花生悉數(shù)放到她手里。
謝墨寒這是在做什么?
花生剝完了不吃給她?
剝花生是什么解壓方式?
蘇與之不解,趙清沅震驚的眼睛瞪得更大了,謝墨寒像是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妥似的,閉上眼睛,老神在在地靠坐軟墊里。
蘇與之尷尬地扯了扯嘴角,手里花生遞給趙清沅。
“那個……你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