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雨樓背后東家背景深厚,養(yǎng)了一批打手,就為了威懾惹事之人。
一刻鐘后,蘇明智鼻青臉腫,被丟了出來,侍從站在門口。
“限你三日還清銀子,否則我們掌柜就去報官,滾。”
又有人來煙雨樓,侍從諂笑迎上去。
“這位爺……”
托盤里還是蘇與之留下的詞,宸王殿下的座上賓,他可得罪不起,詞交給執(zhí)事。
執(zhí)事大聲誦讀:“人有悲歡離合,月有陰晴圓缺?!?/p>
話音落,滿堂彩,眾人拍手叫絕。
“好!”
“妙啊!”
蘇與之跟著掌柜繞到后院,忽聽得身后響起一陣喧囂叫絕的聲音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管家頓住腳步,恭敬地退到一邊。
“何大夫,殿下就在里面等候,請?!?/p>
門在身后被無聲地合上。
氤氳的水汽撲面而來,將視線染得一片朦朧。蘇與之垂著眼,只能看見青石地面蜿蜒的濕痕,一直延伸到前方一方偌大的湯池。
池中之人背對著她,墨發(fā)盡濕,隨意地披散在寬闊的肩背上。
燭光與水光一同勾勒出流暢而蘊藏著力量的肌肉線條,謝墨寒只是靜靜靠在那里,無形的壓迫感便已充斥了整個空間。
蘇與之穩(wěn)住呼吸,停在離池邊五步之遙的地方,躬身行禮。
“下官何語,參見宸王殿下?!?/p>
水聲輕響,謝墨寒并未回頭,低沉的嗓音混著水汽的回音,敲在石壁上,也敲在她的心上。
“過來。”
蘇與之站在原地,指尖微微蜷了蜷。
“不知殿下叫下官過來,所為何事?”
謝墨寒緩緩側(cè)過臉,瞥了一眼她鞋上幾顆塵土,水珠沿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滾落,溫熱的水汽裹著話音飄過來,始終保持著禮貌的距離。
“你衣襟上沾了塵土,這湯水是特意從北山運過來的山泉水,最能舒筋活絡解乏,你去里間褪了衣衫過來,本王同你詳說?!?/p>
停頓一瞬,見她不動,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談論公務。
“怎么,何大夫是有什么‘不方便’的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