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毀了謝墨寒的命根子,這事若是傳出去,不用謝墨寒動手,王大勝就能把她扭送大理寺,然后來個凌遲處死,說不定還會牽連何念安。
蘇與之趕緊給謝墨寒又扎了幾針挽回錯誤。
傷人容易救人難,就像謝墨寒身上中的毒箭,北境那些人只需搭弓射出一箭,大夫搭上身家性命,忙里忙外至少要一個月能醫(yī)治好謝墨寒。
她方才落下的這針,身體狀態(tài)良好的情況下至少三個月,蘇與之自幼喜愛研讀醫(yī)書,尤其喜好疑難雜癥,這點小事,她有信心半個月能醫(yī)治好。
晚些時候,中軍帳里靜得出奇,只剩下燭火發(fā)出的微弱噼啪聲響。
謝墨寒穿著素白里衣,靠坐在床頭,手里握著那枚白玉雙魚墜子出神。
回憶方才昏迷初醒的那一幕,那個叫何語的軍醫(yī)分明是個男子,只是五官和蘇與之有些微相像。
方才趁沒人的時候試了試,那個軍醫(yī)并未醫(yī)治好他那無法宣之于口的地方。
他居然敢扎他,只需一句話,他就可以了結(jié)他的性命。
可當(dāng)他看到那雙眼睛他就遲疑了,那是一雙隱藏在溫順外表下,從骨子里透出的倔強和堅韌,居然和他第一次見到蘇與之的眼神那么像。
赤陽默不作聲站在一邊,自從王妃去世之后,王爺時常握著那枚墜子出神,有時一坐就是一整天。
就連太后都勸過,斯人已逝,該往前看。
赤陽猶豫著開口。
“屬下今日看到云巧了,沒來得及說上話,打聽了一下,云巧過得挺好的,還生了一個兒子,她的丈夫就是何語。”
話音落,謝墨寒終于有了反應(yīng),偏頭看向赤陽,狹長銳利的眼睛劃過一絲光亮。
“云巧的丈夫就是那個軍醫(yī)?”
赤陽點點頭。
謝墨寒垂眸摩挲著白玉墜子半晌,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,神色落寞抬頭望向窗外。
“還真是緣分吶?!?/p>
謝墨寒和赤陽都沒認(rèn)出蘇與之,蘇與之膽子也大了些,為了早些是走謝墨寒那尊瘟神,用藥施針格外仔細(xì)。
才十日謝墨寒已經(jīng)能下床行走。
謝墨寒在中軍帳里悶了幾日,總想出去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
谷陽一個大俞邊陲小鎮(zhèn),時常黃沙漫天,難得一見的好天氣,晴空萬里,風(fēng)沙也小了不少。
謝墨寒身穿繡著金銀絲線的月白長袍規(guī)規(guī)整整地穿在身上,重傷初愈,顯得臉色又蒼白幾分,即便這樣那骨子里透出的銳利和威嚴(yán),不敢讓人輕視半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