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將參見宸王殿下。”大嗓門樂顛顛地對謝墨寒行禮。
謝墨寒連看都沒可能大嗓門一眼,冷著臉側身把蘇與之讓進帳里。
銀針緩慢刺入穴位,蘇與之用帕子擦了擦謝墨寒后背溢出的血,猶豫著開口。
“犬子頑劣,今日犬子險些傷了殿下,還望殿下恕罪,不和他一般計較?!?/p>
謝墨寒眉心蹙了蹙,“那個泥娃娃是你兒子?”
“是?!?/p>
謝墨寒趴在枕頭上,鼻音“哼”了一聲,沒說恕罪,也沒怪罪。
謝墨寒對何念安沒反應,蘇與之暗暗松了一口氣。
沉默半晌,謝墨寒板著臉色問。
“本王的病癥何時能醫(yī)好?!眴柕臅r候有些恨恨的難為情。
蘇與之知道謝墨寒說的是關乎他幸福生活的隱疾。
謝墨寒身體底子好,針灸幾日,已然差不多痊愈,什么時候徹底痊愈就是蘇與之幾針的事。
可眼下,她又不想讓謝墨寒痊愈得太快。
床邊黑漆木案上疊放兩封密函,其中一封里面可能有關于蘇硯知下落。
蘇與之坐在謝墨寒身側的床上,只要伸手就能拿到,謝墨寒正看著這邊,她不能有絲毫動作。
她暗中找了蘇硯知十幾年,天南海北的,不知道浪費了多少人力物力。
謝墨寒找兄長做什么?
蘇與之一肚子疑惑,笑著道。
“說來下官和殿下還是有緣分的,內人云巧曾在府上做過丫鬟,昨日閑聊內人還說感謝殿下的昔日照拂?!?/p>
自從兩人在谷陽相見,謝墨寒向來對蘇與之沒什么好臉色,聽她說這句話終于有了不一樣的表情。
“云巧是本王王妃的貼身婢女,嫁給你也是你的福氣,你好生待她,”謝墨寒回頭打量她一眼,見蘇與之欲言又止,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
蘇與之正了正神色,起身對謝墨寒抱拳行禮。
“下官愿追隨王爺,任憑王爺差遣。”
謝墨寒眸光晦暗不明,盯在蘇與之臉上帶著幾分審視,似是要把她看穿。
“你想投機取巧借本王的關系往上爬?”語氣森冷,明顯是把蘇與之當成不擇手段趨炎附勢之人。
蘇與之不否認,“人往高處走,有這層關系在,下官利用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