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不是應該上前打個招呼,然后熱絡地拍幾句謝墨寒的馬屁?
可謝墨寒也沒叫她???蘇與之越走越慢,或許是察覺到她的顧慮,謝墨寒走到拐彎的地方,回頭瞅了她一眼,眉心蹙了蹙,加快腳步,快步和她拉開了一段距離,不跟過來算了。
夫妻三年,蘇與之多少摸準了謝墨寒的脾氣。
這人又生氣了,看上去比以前成熟穩(wěn)重,實際上脾氣秉性一點都沒變。
她如今的身份是借助宸王勢力往上爬的小人,是謝墨寒留他在府里住下的,銀子也是謝墨寒點頭給她的。
她不過是正常走路,謝墨寒到底在氣什么?
經(jīng)過軒和苑,蘇與之見到謝墨寒和赤陽無心說了幾句話,赤陽無心點頭后離開。
軒和苑是蘇與之曾經(jīng)住的院子。
謝墨寒便獨自走進院子,關閉院門的時候,蘇與之正巧經(jīng)過,高大筆直的身形多了幾分落寞,門板合攏隔斷兩人視線。
也許是她看錯了,方才門板閉合的一瞬,她竟在謝墨寒臉上看到了一絲她以前從未見過的脆弱。
蘇與之已經(jīng)死了,謝墨寒還住在這里做什么?
蘇與之愣愣地看了一會軒和苑緊閉的大門,拐個彎,往前走幾步,就是錦瑟軒。
錢初霜站在院門口,見到蘇與之,假笑。
“何大夫回來了,就等您了,我就要落鎖了?!?/p>
蘇與之一看到謝墨寒往她院子里塞的錢周兩個丫鬟就頭疼,心底那點酸澀瞬間蕩然無存。
蘇與之也假笑,“辛苦錢姑娘了?!?/p>
何語如今奉命花錢,蘇與之有底氣多了。
下午讓云巧去醉仙樓買了兩只燒鵝,一頭烤乳豬,三斤醬牛肉,拉上錢周兩個丫鬟,幾人圍坐一起吃得肚圓。
未時一過,春喜和錢周兩個丫鬟打著哈欠,眼睛困得直流眼淚,蘇與之拿著一本晦澀難懂的醫(yī)書,給他們普及知識。
沒堅持一會兒,春喜和錢周兩個丫鬟便趴桌子上呼呼大睡。
錢周兩個丫鬟的確夠謹慎,她是大夫,能讓人睡覺的法子,不用迷香,她能一口氣說出來是十個。
天氣炎熱,吃飽了肚子,晌午過后容易讓人昏昏欲睡,云巧又在一邊點了安神的熏香,那兩個丫鬟不睡才怪。
至于何念安,蘇與之一個眼神,何念安就知道她要他做什么。
甩掉尾巴,蘇與之帶何念安和云巧從角門出府,剛搬來那日藥箱摔壞了,順帶提上藥箱,尋個工匠修理一下。
何念安沒來過上京,前陣子學堂里聽說東街有糖人,想去東街,蘇與之心里有事,讓云巧陪著何念安去東街,約定匯合的時辰地點,她自己去西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