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與之瞅了一眼西街,繼續(xù)試探。
“是在抓北境細作?”
“不是,”無心神情放松,“何大夫去哪里逛,請吧?!?/p>
謝墨寒不是利用他們找兄長,那謝墨寒費這么大的力,想找什么人?
蘇與之回想她和云巧認識的人,她從蘇家嫁到宸王府,后來在藥王谷住了一年多,再后來去了谷陽,再回到宸王府。
好像也沒有什么人值得謝墨寒如此大費周章?
蘇與之心底疑惑四起,街角驚慌喧鬧聲打斷她的胡思亂想,抬目看去。
拐角一輛青頂馬車旁圍著一堆人,好像是誰家夫人暈倒了,隨侍的丫鬟小廝,哭的哭,急的急。
路過的人唉聲嘆氣搖頭,“鎮(zhèn)南侯夫人這次怕是兇多吉少了,做了一輩子善事,唉……”
蘇與之不是愛管閑事的人,當聽到“鎮(zhèn)南侯夫人”幾個字時,沒猶豫地朝那邊快步走去。
九年前皇帝賜婚她和謝墨寒,因那日誤闖謝墨寒房間的時候,蘇與之身上有婚約,皇帝賜婚后才和王家退婚。
王家倒是沒說什么,可上京城里的世家貴女們都說她勾引謝墨寒,生性浪蕩,是壞女人。
那年花朝節(jié),蘇與之不小心落水,二月湖水冰冷,被人撈上來凍得直打哆嗦,蘇嫣然把她的備用衣裳藏了起來,還命人趕走了家里的馬車。
那時她還沒和謝墨寒行大禮,出行不是王妃禮制,二叔七品縣令,她一個名聲敗壞,寄養(yǎng)在二叔宅子里的孤女,人微言輕,沒人借衣裳給她。
蘇與之抱著肩膀,蜷縮岸邊,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。
是鎮(zhèn)南侯夫人把女兒的衣裳借給了她,這份恩情蘇與之記在心底,卻一直沒機會報答,反倒是后來多次受鎮(zhèn)南侯夫人照拂。
“都讓開!”
蘇與之推開圍在鎮(zhèn)南侯夫人周圍的人。
一位身穿絳紫襦裙鬢發(fā)花白的婦人仰躺在地,呼吸艱難、面色青紫、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卻說不出話,表情極其痛苦。
旁邊是一家棚子搭起來的酒肆,蘇與之使喚人。
“你們兩個把侯夫人抬到那邊?!?/p>
被支使的兩個小廝臉色被嚇得煞白,見蘇與之身材瘦弱,皮膚蠟黃蠟黃,像一個吃不飽飯到處行騙的騙子,還像模像樣地拎著一個藥箱。
鎮(zhèn)南侯可是皇親國戚,鎮(zhèn)南侯夫人若是在他們手上有什么三長兩短,他們吃不了兜著走。
兩個小廝面面相覷,不敢動。
多猶豫一會兒,就多一分的危險,兩個小廝傻愣子似的,蘇與之都快急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