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這是什么意思?”
謝墨寒懶懶地抬起眼皮,瞅了她一眼。
“你如今也是本王身邊的人,本王不會苛待你,你拖家?guī)Э诘牟蝗菀?,用這些銀子去置辦些吃用,置辦幾身衣裳,過幾日齊王壽辰,你隨本王去?!?/p>
蘇與之收起銀子,“謝殿下體恤。”
謝墨寒的葫蘆里肯定不是賣的讓她去置辦東西的藥,不管謝墨寒什么目的,謝墨寒說這些銀子給她了,就是她的,正好這幾日她打算去西街碰碰運氣。
謝墨寒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雨后龍井。
蘇與之假死脫身全賴云巧助力,說不定何語也幫了忙,這幾日他命人重新整理了上京城的人口卷宗,沒發(fā)現(xiàn)有關蘇與之的任何蛛絲馬跡,倒是抓了幾個潛逃多年改名換姓的逃犯。
六年了,蘇與之若是活著,謝墨寒不信云巧何語不和蘇與之聯(lián)系。
何語和云巧整日守在府里,什么人都不見,謝墨寒想盡量辦法,別無他法,云巧那邊沒指望,這個何語功利心重,見錢眼開,他只能用這種笨法子,釣蘇與之現(xiàn)身。
兩人各懷心思說了一會話,蠟燭燃燒過半,更夫敲了三下梆子,三更了。
“時候不早了,早些歇著吧?!?/p>
謝墨寒起身往外走。
“下官恭送殿下。”蘇與之拱手道。
謝墨寒腳步微頓,側了側頭,好像要說什么,沉默一瞬,什么也沒說,抬步離開。
赤陽和無心跟在謝墨寒身后,無心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,殿下也真是的,天剛擦黑就聊,都三更了,和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。
嘯月樓是謝墨寒平日住的院子,謝墨寒走了,蘇與之也走。
從嘯月樓回錦瑟軒,需穿過兩道回廊。
蘇與之揣著一百兩銀子走在路上,謝墨寒不遠不近地走在她的前面。
趙清沅的宜蘭園不在這個方向,說來蘇與之來宸王府有一陣子了,春喜沒什么事就念叨府里的八卦。
沒聽說謝墨寒和趙清沅怎么怎么樣,沒見謝墨寒去找趙清沅,也不見趙清沅找謝墨寒。
要不是春喜偶爾提及趙清沅的宜蘭園,蘇與之還以為趙清沅也走了。
難不成謝墨寒和趙清沅,這兩個人鬧脾氣?
突然想起那一針影響了謝墨寒的幸福,她的確是做了點手腳,不然謝墨寒早痊愈了。
可也不是完全不行,對付對付也能用。
蘇與之自嘲地笑了笑,操心前夫和現(xiàn)任之間的感情狀況,她真是瘋了。
三更半夜的謝墨寒不去宜蘭園,他這是要干嘛去?
蘇與之這么跟在謝墨寒身后,有點跟蹤人家的錯覺,雖然這條路是她回院子的路。
她是不是應該上前打個招呼,然后熱絡地拍幾句謝墨寒的馬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