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西陵篇)薺菜綠平齊女墓,梨花雪壓伍胥潮
成親后,鄰國楊國蠢蠢欲動,鳳后令她們南下金城押送糧草。中秋節(jié)前,兩人啟程,揣了盒桂花柿子餅在路上吃。
西陵琇打趣道:“你成天跟著我,不像娶親,倒是嫁了我?!?/p>
“嗐,狗皮襪子沒反正,我倆論什么禮?”她不以為意。
他皺眉道:“我不喜歡金城,這趟快去快回?!?/p>
“那里有你的債主?”她問。
他喉嚨發(fā)癢,咳了好一陣子,蕭湘尋到梨膏糖丟到口中,說:“你幾時開起雜貨鋪,賣藥罐子和醋壇子。”
他含得融化一半,撒嬌道:“最可厭的是金城和陵陽的男兒自小精通針線織布,秉性溫柔,比起來,我竟是個蠢物了?!?/p>
“不就是門手藝?人家賣布,你劫富濟(jì)貧?!彼φf。
西陵琇摩挲她的臉頰,不正經(jīng)道:“我不缺銀子,娘子容我劫個色。”
一路嬉鬧,她們抵達(dá)金城外,潮起月盈,無法通行。兩人原地待命,干脆混在游人之中觀潮。西陵琇看到檐上蹲著玳瑁貓,玩心大起,跳到屋頂,輕舒猿臂,托起貓兒,一躍而下,又坐到她身邊。
他撫摸小花貓,惋惜道:“姐姐討厭貓狗,不準(zhǔn)我們養(yǎng)?!?/p>
“你養(yǎng)在自己房里,她為什么不許?”她問。
西陵琇一怔,含含糊糊笑笑:“小時候的事兒了。你看那潮水,像不像千軍萬馬?”
蕭湘熟悉他的脾性,房事都和戰(zhàn)事掛鉤,殺伐之氣深重,不想和他爭鋒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他說:“這潮水有個故事。春秋時,伍子胥遭到小人陷害,被夫差逼著自殺,尸體裝入袋子里,拋到江中,從此變成浩浩蕩蕩的潮水?!?/p>
蕭湘感慨:“這伍子胥前半生家破人亡,后半生葬身魚腹,真是慘烈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