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盈盈篇)致命羊羹,無妄之災(zāi)
年關(guān)將近,蕭家忽然來了貴客,上上下下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。廚子熬了珍貴的羊羹,分到各房。
兩小碗羊羹冒著濃濃的香味,蕭瓊食不知味,都給女兒吃??此缘酶吲d,躊躇半晌,叮囑:“阿湘,見到貴客不要亂看亂說。人家不叫你,不要靠近。記住了嗎?”
蕭湘懂事地點(diǎn)頭,吃完了羊羹,仆人收走碗筷,回到大房復(fù)命。
房中燈燭輝煌,下人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。大小姐蕭玉露捧著羊羹,嫣然一笑:“盈盈也來吃?!?/p>
盈盈忖度自己是來服侍的,連忙婉言拒絕。
蕭玉露舀了一勺,親自喂到嘴邊,他面色緋紅,就著手淺淺嘗一口。蕭玉露的父親咳嗽一聲,低聲說:“淘氣?!?/p>
蕭玉露坐下來,又回頭沖著盈盈暗送秋波,他含羞低頭。
待大人談話,蕭玉露偷偷起身,扯住盈盈的衣袖,兩個(gè)人手拉手跑到后院,明月梅花,呵氣成霜,少年心熱,不覺寒冷。
盈盈羞怯說:“咱們背著人跑出來,算什么呢?”
蕭玉露側(cè)著臉,笑說:“她們忙她們的,我倆自自在在說話不好么?”
她拉他到身邊,他半推半就,挨著她,慢慢并肩落座。盈盈說到貴客身上的絲絳,艷羨不已:“這是宮里式樣,我問爹爹,他也認(rèn)不全。”
蕭玉露起了心思:“我弄來給你細(xì)瞧。”
“別,你別去?!彼A艘惶?,出聲阻攔。
她促狹道:“人家有一箱子,多一條少一條怎地?我拿來,你答應(yīng)我一件事。”
盈盈驀地羞澀,絞著手指,再不勸了。
蕭玉露打聽到家人在招待客人,趁夜色深沉,躲在廂房外頭,放下懷中小貓,推著它跑進(jìn)去,一會兒,守門的婢女出來驅(qū)趕貓兒,生怕擾了貴人清靜。
蕭玉露聲東擊西,鉆進(jìn)房內(nèi),翻開箱子,挑了一條閃閃發(fā)光的玉絳環(huán),卷在手中,翻窗溜走。
她將宮絳壓在枕頭下,清晨摸到妹妹蕭湘的院子里,叫她出來吩咐:“悄悄兒送給盈盈,知不知道?”
蕭湘漸漸看出兩人柔情蜜意,悶悶不樂,低頭不應(yīng)。蕭玉露擰她的胳膊說:“他收到了肯定高興,你不想教他開心?”
蕭湘猶猶豫豫收在袖子里,垂頭喪氣轉(zhuǎn)身回屋,愣愣獨(dú)坐。門外喧嘩,管家和一干仆人沖進(jìn)來,她驚問:“怎么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