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逸飛挑了挑眉,對她的感謝不做評價,他坐在餐桌上,拿出手機將二維碼調(diào)出來,正面朝上,往她那邊推了推。
雖然他有她的聯(lián)系方式,但他就樂意繞個彎子,讓她主動加他。
加了,說明還會有聯(lián)系。
唐阮猶豫了會兒,她發(fā)現(xiàn)她沒辦法違背自己的本心,還是將黎逸飛加上了。
她的微信id就叫軟糖,所以安橘才一口一個軟糖小姐。
唐阮坐到他對面,囁嚅道:“黎逸飛,你……有沒有固定的床伴?”
“沒有?!?/p>
別說床伴了,他身邊連個女的都沒有。
黎逸飛忽然抬起眸看了看她,掌中轉(zhuǎn)著手機:“你的意思是,我們固定?”
就此分道揚鑣應該是最好的結(jié)果,可昨晚的擦槍走火證明了他們不是單純的一夜情。
他們見面的次數(shù)一雙手數(shù)得完,對彼此也不了解,頂多知道個大概,但一見到對方,就特別心動,特別想跟對方親昵,見不到的時候,也會想念在對方身邊時的感受。
就像現(xiàn)在,僅僅對視了一眼,她就要濕掉了,很荒唐,可又不得不承認。
“對。”唐阮坦誠道。
他們都不具備準確分辨感情這種能力,唐阮的個人經(jīng)歷讓她無法理解什么叫一見鐘情,她以為他們是單純的性吸引。
黎逸飛也不明白什么叫正常的喜歡,他所見過的兩性關系都糟糕透頂,甚至覺得自己永遠不會有女朋友,更別說結(jié)婚這種事了,所以這么多年他都單著。
黎逸飛看看濕著頭發(fā)的唐阮,紅紅的小臉蛋,毛茸茸的柔軟,假如他不做她的炮友,她會不會去找別的男人?向別的男人提出這種邀請?
這樣一想,黎逸飛就覺得自己的胸腔要炸開了,滾燙的巖漿燒得五臟六腑都疼。
約炮大概是他人生中最不可能發(fā)生的事,但當唐阮提出來,他就知道,有再多的掙扎,他最終一定會接受。
黎逸飛擰著眉宇沉沉地看她半晌,道:“行,你隨時可以拒絕我,可以叫停,這段關系只要有一方提出結(jié)束,我們就終止,不能糾纏,不能打擾對方的生活,但在此期間,我們必須保持單身,不可以跟其他人上床,一旦上了,自動結(jié)束?!?/p>
“好?!?/p>
某種意義上,他倆高度相似,比如不戀不婚不育這方面,既不相信感情,也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會擁有愛情。
但沒人算得準未來。
在某個下過暴雨的清晨,日光正好時,兩個絕不可能在一起的人,相差甚遠的人,完全不同世界的人,在所有人眼里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,一個傳聞中的風流浪蕩子,一個想象中的賢惠良家女,就這么……成為了固定炮友。
……
晚間八點,酒吧剛開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