裝潢高雅的西餐廳,餐桌上頗有情調(diào)地擺放著一朵嬌艷的紅玫瑰,成雙成對的情侶對坐著,浪漫的氛圍,仿佛空氣中都能嗅到一絲甜膩。
唐阮怎么看,這都不像是她跟陳瀚章該來的地方。
他們倆是同學(xué)沒錯,曾經(jīng)的關(guān)系說是戀人,差太遠,說是仇人,又不至于,唐阮覺得他們更適合做陌生人。
“你找我有事?”
唐阮來赴約就是想知道他的目的,沒心情應(yīng)付,索性直話直說。
陳瀚章拒絕了服務(wù)員的好意,親自幫唐阮倒酒,他眸中的光在凝望她時有幾分深情。
“這些年的同學(xué)會都沒見你參加過,我猜你應(yīng)該只和戚伶伶還有聯(lián)系,這次冒昧地找來,可能很唐突,可能會打攪你,但我不后悔,阮阮,我很想見你……”陳瀚章停頓了一下,他自嘲地笑了聲:“你也許沒有原諒我,但我還是想見你?!?/p>
唐阮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手里的杯子,紅酒在燈光的照射下有著動人的色彩。
黎逸飛真是個好老師,這杯酒的品質(zhì)她不用喝也知道。
他教的東西,他講過的每句話,看她的每個眼神,她竟然全都記得,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過一年,一輪四季,好似過完了燦爛的一生。
“不是原不原諒的問題,你如果不出現(xiàn),我都記不起還有你這號人,所以說這些沒必要,你不如簡單點說,想要什么?”
唐阮沒有賭氣,她說的都是實在話。
要不是戚伶伶時不時在她耳邊提幾句,高中的事她都忘干凈了,同學(xué)群,還有每年的同學(xué)聚會,她從不參加,讀書的時候她就像個異類,現(xiàn)在畢業(yè)了,也沒理由配合他們合群。
陳瀚章向來是驕傲的,明知道她這人擅長快刀斬亂麻,還要送上門去被她剜一刀,如愿聽到她這樣毫不留情的話,他溫和的笑容都消失了,沉聲道:“你真是一如既往會傷人,我只是想要個彌補你的機會,重新追求你?!?/p>
唐阮把酒杯放下,清秀的眉頭皺起。
她推了推眼鏡,總算認(rèn)真地看了陳瀚章幾眼,然后笑了,紅潤的薄唇高高彎起,溫柔的眉目間藏著冷意,直白道:“你該找的人是醫(yī)生,不是我。”
唐阮不想跟他過多糾纏,說完就站起了身,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。
不是不會動真格的生氣,不是毫無氣勢,她也有冷漠薄情的一面,只是黎逸飛看不到,她給他的,永遠都是最好的。
從一開始,黎逸飛就在她這里占據(jù)了贏面。
陳瀚章還坐在原地,將她面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。
……
昏黃的客廳只開了一盞燈,窗臺照過一絲微弱的光亮,煙蒂堆滿了煙灰缸。
黎逸飛就坐在沙發(fā)上,修長好看的指尖夾著一只燃了半截的煙,他半張臉隱在陰影之中,周身散發(fā)著凌厲的氣場。
他在等唐阮。
什么情竇初開,什么余情未了,這些詞匯充斥著他的大腦,唐阮走后他沒有一秒鐘能靜下心來。
他應(yīng)該把她強制性帶回家,不管她是發(fā)脾氣,還是趕他去睡客房,說他霸道不講理,他都不應(yīng)該放她跟其他男人獨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