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?她告訴他,要好好照顧自己,照顧他們的魚,她用那么溫柔的語氣叮囑他,是想向他告別?可他呢?
他打斷了她,他兇她了,他不讓她說話,還對她生氣發(fā)脾氣。
這些重擔(dān)壓在黎逸飛心頭,再加上生病,他的身體無法負荷,大腦極度眩暈,眼前一黑,便閉上了眼。
……
黎逸飛被送進了醫(yī)院。
經(jīng)過醫(yī)生診斷,他是因為短期內(nèi)過度酗煙酗酒,不眠不休,在低溫環(huán)境度過兩夜,外加心理壓力過大,幾個問題同時產(chǎn)生,才引發(fā)了這次高燒四十度,得虧他身體底子好,用藥后體溫慢慢降下來點,不然燒久了更危險。
幸好那個時候陸盛回了家,發(fā)現(xiàn)他不在,給他打了個電話,戚伶伶接了他的電話,送醫(yī)及時,不然,連個幫他繳費的人都沒有。
病來如山倒,黎逸飛發(fā)著燒,一直都昏昏沉沉的,掛著吊針,醒了沒多久就會睡過去,連著兩天陸盛都在醫(yī)院里照顧他,程司韞和黎林安也來過幾次。
他身邊也就這些人是真心對他了。
而那個最在乎,最關(guān)心,待他最溫柔的人,已將他徹底拋下,他的死活,他洶涌的思念,她絲毫不知。
盡管如此,燒糊涂的黎逸飛在不清醒的夢中依然會叫唐阮的名字,一聲聲低喃囈語,痛苦又沉迷地喚著:“軟軟……軟軟……”
程司韞也聽見了,嘆道:“早知道這樣,還不如不開竅?!?/p>
陸盛笑了笑,程司韞沒真心喜歡過一個人,他不能理解那種非她莫屬的感情,對黎逸飛來說,不管有多難熬,那些苦痛,都比不上看見唐阮時的心動。
第叁天,黎逸飛的燒徹底退了,體溫測量正常,他身體強健,恢復(fù)過來很快。
黎逸飛在醫(yī)院待不下去,清醒之后就要出院,跟陸盛道:“幫我辦出院的手續(xù),我要去找軟軟?!?/p>
“再觀察一天,你輸液還沒輸完。”陸盛勸他顧著點自己的身體。
黎逸飛不聽,他一秒鐘都待不了,從聯(lián)系不上唐阮開始,他就像在火上烤著,找不到她怎么辦?他不敢想,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去找她,一刻都不能耽誤。
他摁鈴叫來護士拔針,說什么都要出院。
陸盛懶得攔他,他也知道,攔不住的,那個能夠管他的人,不在這里。
黎逸飛出院后先去聯(lián)系了未接來電里的搬家公司,拿到了那些東西,還有那條魚,它還活著,有著頑強的生命力。
唐阮把他的東西收拾得很干凈,所有他買的,屬于他的,包括一些貴重的禮物,她都還給了他,除了那只兔子,行李箱的最底下,壓著她為他織的圍巾,白色的,像他們一起看過的雪,純白無瑕。
她把他們的家賣了,黎逸飛便用這些家具,重新把屋子布置成了那個家的樣子,仿佛,他們還能生活在一起。
放置好后黎逸飛又去了趟甜品店,他相信唐阮出國了,他托人查過唐阮的出入境記錄,種種跡象都表明戚伶伶說的是真的,但是他還需要問戚伶伶一些問題。
一座城市那么大,他想知道唐阮現(xiàn)在具體在哪。
黎逸飛腳剛踏進甜品店,一個熟悉的男聲道:“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唐阮在哪?你是她最好的朋友!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信?”
不巧,是陳瀚章的聲音。
他們倆,都是來問唐阮去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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