寬闊的客廳,所有人面色凝重,誰都沒有開口。
距離黎林安的生日已經(jīng)過去快二十個小時了,賓客走了個干凈,陸盛跟程司韞在確保黎逸飛無恙后也離開了。
唐阮身上穿著黎逸飛的外套,他本想讓她回家休息的,是她不肯,她不希望他一個人面對這些人。
他們應該慶幸,那藥沒對黎逸飛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,不然就不會是坐下來談的局面了。
這些人里,最屈辱的該數(shù)何慧,沒人把她送到醫(yī)院,沒人管她衣衫不整,她被程司韞鎖在一間屋子里,澆了兩盆冰水,自己生生挨過了春藥的藥效,現(xiàn)在瑟瑟發(fā)抖,神情憔悴萎靡。
一個女孩被那種藥折磨,混得連妓女都不如,要說她不可悲,未免太殘忍,要想可憐她,又實在提不起憐憫之心。
何父想先發(fā)制人,踹了何慧一腳,道:“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女兒!我們家是少你吃少你喝了?你要做出這種事!”
何慧的繼母對何父面露不屑,但受制于人,跟著罵了何慧幾句,發(fā)泄發(fā)泄怒火,上手撕扯何慧的衣服:“你個小賤人!就會勾引男人,一天不惹點事就皮癢癢!”
兩口子一唱一和,都推到了何慧的頭上。
何慧的衣服都被繼母撕爛了,露出大片肌膚,擋都來不及擋,她就是故意扒的衣服,要讓何慧丟臉,在一群男人面前,以這種方式羞辱何慧。
動輒打罵,可想而知何慧過的都是什么日子。
而她自己,不反駁不反抗,只抱著自己的手臂哭泣,捂著破爛的衣裙,除了哭,什么都不會。
再看看黎原和楊曼儷,兩口子統(tǒng)一神態(tài),默不作聲,顯然是想把自己當受害者,全讓何慧背了算了。
“她一個人要是能想辦法混進這里,給酒里下藥,把門窗封死,再將黎逸飛引過來,那么有本事,還要你們這群廢物做什么?!?/p>
唐阮說著,將手里的毯子丟到何慧身上,蓋住了她的身體。
何慧呆愣地看著她,停住了哭聲。
她雖可恨,卻不是罪魁禍首,某種程度上,她是個犧牲品,在制定這個計劃時,也許已經(jīng)想好了要怎么把她推出去,用她的身體,用她的名聲,甚至用她的命,沒有人在乎她,就連她自己,也沒想過如果這件事失敗了該如何自處。
同為女人,唐阮就算想報復,也不會用這種撕衣服的方式來侮辱她。
唐阮口中的廢物,指的就是這四位推卸責任的家長。
是個人都知道何慧一個人做不了這些事,他們還是要說這種劣質(zhì)的謊言,無非是不想傷面子,黎原夫婦把自己摘出去,何家推個人出來,不用背罪名,惹麻煩。
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一種協(xié)商,叁言兩句就想定性,唐阮一句話弄得他們兩邊都下不來臺。
黎原大怒道:“長輩在這里談事,你不是我黎家的人,連我黎家的門都沒過,有什么資格跑到我家來橫行霸道!說這些話!”
如果這是別家的家事,唐阮才懶得管,不涉及到黎逸飛,她看都不會多看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