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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此刻的安橘也躺在床上,手機屏幕上是戚伶伶和唐阮的頭像,這個時間段無疑打擾到了黎逸飛,但安橘顧不了那么多了,她現(xiàn)在整個腦子都是懵的,從薄斯傾出現(xiàn)開始。
她承認,她有落荒而逃的成分,但那樣的薄斯傾,她真的招架不住……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年奕送你回家,遇到了蹲守你的薄斯傾,然后兩個人就展開了修羅場的局面?那他倆打起來沒有?”戚伶伶摸著下巴,老實說,她對沒有親眼看到這個場面還是有點遺憾的。
“你覺得以薄斯傾的性子,會主動動手嗎?”唐阮攪動著杯子里的蜂蜜水道。
薄斯傾又不是黎逸飛,他向來是隱藏情緒的,內(nèi)斂壓抑,克制隱忍,他少見的沖動也就在安橘那兒能看到。
“這個不是重點……”
安橘嘆了口氣,她還沒想好怎么跟年奕解釋呢。
不過年奕不是問題,她跟年奕又沒有確認關(guān)系,不存在辜負他,重要的是薄斯傾,她實在沒辦法像對待年奕那樣對待薄斯傾。
唐阮完全理解此刻安橘復(fù)雜的心情,她道:“重點在于你是怎么想的?”
安橘想了想,垂著濕潤的眼眸,小聲道:“說不喜歡他是假的,可我又不能再繼續(xù)喜歡他,其實……他對我也不算壞,就是拒絕了我太多次,說了太多冷漠的話,讓我太失望了,人是有極限的,我對他再喜歡,也不能突破我的自我?!?/p>
“我好像得了ptsd,我只要一看見他,就會條件反射感到難過,想到我當(dāng)初碎得有多狠,這種喜歡會夾雜著疼痛,我沒辦法歡天喜地的接受他忽然喜歡我這件事。”
安橘也就對著她倆她能把實話全說出來。
即使再過多少年,薄斯傾依然是她心里,最難以越過的高山,最無法忘卻的人。
她喜歡了他多久?從她意識到的那天起,似乎就沒有停止過,可她也是會累的,她怕自己繼續(xù)陷在里面,一復(fù)一日,永遠沒了開心與自我。
“我明白。”唐阮輕輕笑了下,溫柔道:“每個人都有防御本能,你怕受傷害,這沒錯,不要覺得這是矯情,更不用為自己的閃躲感到自責(zé),每個人都可以勇敢,也都可以懦弱,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。”
戚伶伶附和道:“就是,薄斯傾遲到了那么久,憑什么要求你像從前那樣對待他?他可以拒絕你,你當(dāng)然也可以拒絕他?!?/p>
這兩位絕對是無條件站在安橘這邊的。
唐阮猶豫了會兒,道:“我們自然是支持你的,但我還想告訴你,我從黎逸飛那邊聽說過,薄斯傾這兩年把能找你的方法都試遍了,他當(dāng)初離開薄家花了很大的代價,具體發(fā)生了什么,薄家封鎖了消息,沒有人往外說,我想……可能和你有關(guān)。”
這番話讓安橘沉默了,他還是那個悶嘴葫蘆,什么都沒告訴她,也沒說為什么會喜歡她,什么時候喜歡的她。
可他……也有進步的,對吧?
這通語音打完也快十二點了,安橘把自己悶進了被子里,滿腦子都回蕩著唐阮那句話。
和她有關(guān),和她有關(guān)……
所以他悔婚,離開薄家自立門戶,又恰巧是那個節(jié)骨眼,到底是不是因為她?
安橘翻來覆去睡不著,薄斯傾這個叁個字生生是她的業(yè)障,但對薄斯傾來說,她又何嘗不是他的劫難呢……
彼此牽掛,死死糾葛,有些事,難更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