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宵節(jié)過完,唐阮沒有給黎逸飛發(fā)過一條信息。
認(rèn)清了自己喜歡唐阮并沒有讓黎逸飛好受,他越是喜歡唐阮,越不敢草率處理他們的關(guān)系,在感情中沒有完全理性的人,更何況是他這種笨拙的初學(xué)者。
黎逸飛度日如年,每天必做的事就是刷唐阮朋友圈,又等了一個星期,她還是沒找過他。
他想唐阮,想得心都疼了,想去找她,可拉不下面子,而且他答應(yīng)了不糾纏她,他是被甩的那個,總不能回過頭去向她搖尾乞憐,那么沒骨氣。
黎逸飛無時無刻不陷在糾結(jié)煩悶的情緒里,越想捋清他跟唐阮的感情和未來,就越是心亂如麻,他是遲鈍生澀,可他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給了她。
唐阮像個開關(guān),控制著黎逸飛的一切,她不在身邊,這段時間他的脾氣就沒好過。
每晚都約人喝酒,喝多了就在酒吧樓上的休息室睡,或者讓陸盛來接他,得虧是跟他關(guān)系好,不然陸盛早把他趕出去了。
夜晚,黎逸飛開車到酒吧。
剛走進去,黎逸飛就看見吧臺上趴著一個女人的身影,臉上戴了副黑框眼鏡,恍惚間,他想起了跟唐阮的初夜。
他知道那不是唐阮,他不會認(rèn)錯唐阮的背影,只是遇到相似的人,他總會不受控地想她。
“黎逸飛……”
黎逸飛繞過那女人,沒等坐下,女人便叫了他的名字。
他側(cè)過頭看她,才認(rèn)出她是之前在黎家見過的那個何家的大小姐何慧,看她的樣子是喝醉了,唇色有些蒼白,面前的杯子都空了。
“這么巧……在這里遇見你了?!焙位蹖λα诵Γ鹊米眭铬傅?,身子?xùn)|倒西歪,濃郁的酒香味從她身上傳來,但說話吐詞清晰,還認(rèn)得清人。
黎逸飛心情不好,隨便應(yīng)了聲。
何慧不知道該怎么跟他搭話了,明明上次他還愿意跟她打聲招呼,這次卻對她極度冷漠。
她想了想,咬著唇眼眶濕潤,擦了擦眼角,低垂的眉眼頗為柔弱可憐,猶豫著道:“我喝多了,不能開車回去,能不能麻煩你……我、我是怕……怕我妹妹出現(xiàn)……”
黎逸飛忽然想起,何慧跟唐阮住得近,如果捎她一程,他肯定會路過那里,那他是不是能遇到唐阮?
就算不能,也可以去唐阮樓下待著。
他想他的軟軟了,他想見她。
叁分鐘后,何慧成功上了黎逸飛的車。
“謝謝你愿意送我。”何慧扶了扶眼鏡,她有注意到,之前跟在黎逸飛身邊的女人就是戴著眼鏡的。
“嗯?!崩枰蒿w冷淡地點頭,反正他也不是為了送她,他是為了去見唐阮,順帶的。
車?yán)锩鎾熘桨卜?,一看就知道是手工刺繡,針腳細(xì)密,一面繡著出入平安四個大字,一面是只白色的兔子,看風(fēng)格應(yīng)該是女人做的。
“這平安符真好……”
何慧的手還沒碰到平安符的邊角,黎逸飛立即呵斥道:“別碰!”
她嚇了一跳,馬上收回了手,哆哆嗦嗦地看著黎逸飛,老實說,她很怕他,也知道他脾氣不好,可她有什么辦法……
黎逸飛冷冷撇了她一眼,沒做任何解釋。
這是唐阮繡給他的,她說他經(jīng)常在外面開車,要他注意安全,專門給他做了一個,里面還塞著她從寺廟求來的平安符,他不信鬼神,還笑話過她,說她是小迷信,可他心里明白,她是擔(dān)心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