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,檢測結果出來了,檢測機構通知鄭起去拿結果。
薄斯傾很多天沒去上課了,他要求帶鄭起一起去,并讓鄭起通知薄康,在車上他跟鄭起道:“如果我和他真的是親生父子,我會跟他走,回到薄家?!?/p>
鄭起聽了這個話,猛踩了腳剎車,車停到路邊。
“你沒必要這樣做,你母親把你交給了我,你要是擔心沒有人照顧你的生活,叔叔可以照顧你?!?/p>
薄康有婚生子,這種情況下薄斯傾去薄家不會好過的。
薄斯傾搖了搖頭。
“你有你自己的家庭?!?/p>
鄭起給他分析薄家的情況,語重心長道:“你還小,如果有人要害你怎么辦?薄康的太太不是省油的燈,那些詛咒信我沒說我想你也應該猜到了,這不單單是認親的事,涉及到她的孩子,她會放過你?”
薄斯傾堅定道:“正因如此,我才一定要去,我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,做真正的薄斯傾,我有錯嗎?”
“……”
鄭起沉默了,那是薄家虧欠他的,薄康也虧欠了連茵太多,他想拿回來,想討個公道,甚至偏激一點,讓傷害過他母親和他的人都付出代價,他有錯嗎?
他沒有錯。
是連茵想岔了,她給薄斯傾安排了那么多條路,卻忘了她的兒子是不會按照尋常路走的人。
鄭起沒有再勸說。
檢測結果毫無意外,通過dna比對,薄康就是薄斯傾的親生父親。
薄康知道自己錯的太多了,當初那些事百分之九十是他的問題,他有愧疚和悔恨是人之常情,可愧疚不代表他能當好薄斯傾的父親。
薄斯傾看完檢測結果道:“我可以跟你回薄家,但我有個要求,我要你在媒體上承認我的身份,承認我母親的身份,把你之前潑在她身上的臟水,澄清干凈。”
這些要求薄康做得到,一口就答應了下來。
“等你處理好我會搬過去,在此之前,我自己住。”
他看著面容憔悴的薄康,大概從得知連茵的死訊起他就再也沒有睡好覺了,可對這個父親,他心里除了恨意埋怨,沒有其他感情,他們與陌生人只不過多了層仇怨。
薄斯傾說完就讓鄭起帶著他走了。
一路上他們沒有多少交流,到下車時薄斯傾才說了句:“鄭叔,謝謝你?!?/p>
鄭起除了嘆息無能為力,他不能干涉薄斯傾的決定,唯一能做的就是經(jīng)常去看看他,萬一他出了事,他怎么對得起連茵對他的托付。
但愿他能平安長大,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。
月中旬,薄斯傾被接回薄家的消息登上了各大新聞,薄康當著記者的面,承認了連茵與他的關系,并公開道歉,這個消息一放出,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,可輿論這種東西,最好的辦法是冷處理,五花八門的謠言,在連茵死后,其實并沒有完全停止。
人是無法與流言做對抗的,更無法改變他人的想法,唯一的辦法,就是輕視它。
薄康母親已逝,繼母生了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,但公司大多事情都是薄康在管理,還有些實權握在薄老爺子手里,老爺子身子骨異常硬朗,他們一大家子,包括薄康的弟弟,都住在薄家老宅。
薄康的妻子姓梁名鵑,平時做事很討老爺子喜歡,對她的評價都是賢惠大度,但眼看薄斯傾要認祖歸宗了,她當然堅決反對,跟薄康大鬧了一場,帶著兒子回了娘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