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蕓挑了挑眉:“小子,別忘了我是你姑,好歹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,雖然咱倆都不是很喜歡,但必須承認,咱倆留著同樣的血脈,客套的話以后就別跟我說了,不愛聽?!?/p>
時至今日,薄斯傾拖著病弱的身軀躺在醫(yī)院的病房里,忽然感受到,自己還有個親人。
薄斯傾笑了笑:“謝謝小姑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?!北∈|傲嬌地扭了扭頭。
薄斯傾轉院的當天下午,鄭洛文帶著許康暉一起來了,這是薄斯傾醒后他們見的第一面。
許康暉眼眶都紅了,鄭洛文掩飾著自己的情緒,罵罵咧咧道:“你他媽還知道醒??!老子以為你……你是不知道薄家那幫孫子都什么德行,還不讓我爸來見你!操蛋!”
“叔叔還好嗎?”
鄭洛文沒好氣道:“比你強。”
薄斯傾依舊是那張面無表情的冷臉,可他的眼神柔和多了,藏著滄桑過后的溫柔,低聲道:“那安橘呢?她知道這件事了嗎?有沒有哭鼻子?”
想到安橘薄斯傾就覺得心疼,比這些傷都要疼。
鄭洛文閉嘴了,他不知道該怎么說,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,許康暉猶豫了會兒,道:“安小姐畢業(yè)了,聽她同學說……她跟她父母回了老家,要留在家鄉(xiāng),我們都聯(lián)系不上她了?!?/p>
“……”
鄭洛文垂著頭愧疚道:“她不知道你出事了,都怪我,我當時沒告訴她,我……我怕你醒不過來,姓薄的又不許我經常去看你,總之是我不對,我辦錯事了……”
“你沒錯。”薄斯傾開口道。
那種情況下他也不會讓安橘知曉,當他醒了之后,安橘已經走了,是他們……沒緣分。
小的時候不能選擇,沒得選擇,好不容易長大了,以為自己敵過了風霜,勝過了宿命,成了大人,可以做出自己對人生的選擇,結果發(fā)現(xiàn),從來都沒有,什么都沒有。
薄斯傾很清楚,這不能怪安橘,是他自己的錯,如果他能早一點做出決定,事情不會發(fā)展到這一步,可他又實實在在覺得,他又一次被拋下了。
“她不知道,那她應該……沒哭吧?!北∷箖A扯著嘴角,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。
她像偶然劃過的流星,將他的天空變?yōu)榘讜?,稍縱即逝,他慢了一秒,便追不上了。
真好,這個世界又沒人愛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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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甜:虐小傾還沒夠,不爽,不想他那么快就美滋滋?。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