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斯傾被她撩了一身的火,掐著她的小臉蛋,眸色駭人道:“人都要走了,小狐貍精,少勾我?!?/p>
兇倒是不兇,聽著頗為無奈。
安橘笑了,她往后退,手碰到車門把手了:“那我走了哦?!?/p>
車門剛打開,她還沒下去呢,立馬又跌回了車座里,薄斯傾拽著她的胳膊,額前一熱,是他的唇覆了上去。
這個親吻是不帶有一絲欲望的,只做臨別的恩愛,完完全全將她視若珍寶。
“我也會想你的。”薄斯傾抱著她,把她扼在懷中用力抱緊,撫摸著她的頭發(fā),溫柔道:“很想……”
薄斯傾還是放安橘走了,他只把她送到了機場,車都沒下,要是再跟她待會兒,他很可能反悔,像在機場把人扛走擄回家這種事,他很可能干得出來。
送完安橘之后,薄斯傾去了趟薄家。
方媛書惹出來的事,不大不小,外界輿論四起,薄斯傾向媒體“澄清”過,也幫薄家說了話,因此薄老爺子沒來找他麻煩,可他沒露面,那些指責(zé)薄氏的聲音,也沒消下去多少。
薄家這段時間是焦頭爛額,老頭子靠著自己多年的本事已是能壓就壓,大廈不至于傾塌,但內(nèi)里腐朽,又還能撐多久呢?
薄斯傾一進薄家,凌蘇就在等候了,見到他,叫了一聲:“大少爺,老爺子在等你?!?/p>
“嗯。”
薄斯傾對于他這個稱呼,不過是微微皺了皺眉頭。
凌蘇笑了笑,他出走了又什么怎樣?他就算改了姓氏,他還是薄家人,就像現(xiàn)在,一樣要回薄家一趟,命運是擺脫不了的,有些東西該是他的,就一定是他的。
薄老爺子在書房里等著,還是老地點,薄斯傾推開門進來,就見白發(fā)蒼蒼的老人正坐在椅子上,戴著他的老花鏡,身形佝僂。
他轉(zhuǎn)過身來,看看自己的孫子,在心里嘆氣,問道:“腿還好嗎?”
“死不了。”
薄斯傾語氣淡淡。
薄老爺子低下頭,他對這個孫子一直都很復(fù)雜,曾看不上他的出身,放任他的野心,賞識他的能力,對他的仇恨感到懼怕,又為他的放下動了憐憫之心,他氣過恨過,得意過,也贊賞過,而今,還能做得了爺孫嗎?
“梁鵑……”
聽到這個名字,薄斯傾擰住了眉峰,再怎么說,有些傷害是不會淡化的。
那雙蒼老的眼睛盯著他握拳的手,目光閃爍道:“她自殺了。”
手上的力度一松,薄斯傾怔愣地看著眼前的老人,他有些不可置信,梁鵑那樣的人,居然自殺了?
那她……
“送去醫(yī)院搶救了,沒救回來?!北±蠣斪硬蝗痰亻]上了眼,與連茵不同,梁鵑好歹做了他那么多年的兒媳婦,她再怎樣,也伺候了他幾十年,他怨她的歹毒,怨她把薄家拖入如此境地,可人非草木,這一生不止怨恨。
“那些新聞發(fā)出后她的精神就不太好,我們也沒想到……”薄老爺子擺了擺手:“罷了,會有這樣的結(jié)果,也是她應(yīng)該承受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