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逸飛又是一晚上沒睡好,大清早給薄斯傾打了通電話。
“薄老裝,趕緊定最早的一班飛機飛首都。”黎逸飛跟他也不客氣,甚至連客套都免了,直接就是這句話,沒頭沒尾的,兩人吵起來都不奇怪。
薄斯傾冷冷淡淡的,穿了件淺褐色風衣,插著口袋道:“我剛在首都落地?!?/p>
黎逸飛給他打電話,多稀罕的事。
無事黎逸飛不可能給他打電話,安橘跑了,不可能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大概率是去投奔戚伶伶和唐阮她們了,黎逸飛找他,多半是有關(guān)唐阮,除了唐阮,也沒有人會讓他脾氣這么差。
薄斯傾直接問道:“我知道安橘在首都,她給你添麻煩了?”
“你知道你還不著急趕來?小心她又跑的沒影了。”
要黎逸飛不嘲諷薄斯傾一句,不可能,前面不嘲諷,后面遲早也是要的,他倆的關(guān)系就沒好過,曾經(jīng)大打出手,現(xiàn)在針鋒相對,未來不存在一團和氣的時候,他倆還能心平氣和的打通電話,就算很好了。
“我現(xiàn)在摸清了她家住哪,她父母在這兒,她跑不掉的,跑了也得給我乖乖回來?!?/p>
薄斯傾的聲音透露出一種勢在必得的氣勢,他不敢篤定安橘心里是否還有他,也無法保證他們會不會有好的結(jié)果,但他明確一點,他絕不會放手。
黎逸飛罵了聲操。
千年的狐貍精也斗不過萬年的冰川,薄斯傾這人看著冷靜,骨子里是有殘暴的,跟他打過架且沒占到太大便宜的黎逸飛很了解,他要不想松手,安橘就只能跟他這么糾纏下去,再說了,安橘一遇見他就自動傻白甜,拿什么去斗。
這很不公平,但感情的事用公平無法衡量,薄斯傾像安橘的一場劫難,她落荒而逃,可她又何嘗不是薄斯傾的業(yè)障,多冷硬的一尊佛對她都束手無策,最后舉手投降。
其實小的時候打完架黎逸飛對薄斯傾是有一絲欣賞的,這小子也是不要命的主兒,打架夠兇夠狠,還不愛打小報告。
但他就是聽不慣他涼颼颼的語氣,天天一張冰山臉,他都納悶,安橘到底看上他什么了。
黎逸飛懶得跟他廢話,故意刺激他道:“我勸你趕緊來,少裝了,她們要給安橘介紹男朋友,等真介紹成了,還有你屁事,薄老裝,你自己掂量。”
這話黎逸飛沒撒謊,接機吃飯那天,在餐廳里戚伶伶是這么說的,離譜就離譜在于,她想把程司韞的親弟弟介紹給安橘。
他估摸著戚伶伶應(yīng)該不知道程司韞弟弟的底細,那位弟弟讀大學,交過的女朋友都夠兩個足球隊了,她要是知道,肯定不能把安橘往火坑推。
聽到這話,薄斯傾僵住了,他沒把握安橘會不會愛上別人,在他心里一直有種恐慌感,黎逸飛這番話無疑是暴擊。
那頭沒聲了,隔著手機黎逸飛都能感受到薄斯傾的肅殺之氣,他笑道:“不用我說你也知道,她肯定在梨汁軟糖甜品店里?!?/p>
黎逸飛掛斷電話又去給程司韞打了一遍。
話術(shù)稍微換了換,把戚伶伶要給安橘介紹他弟弟認識這件事,換成了,戚伶伶要把他弟弟介紹給安橘和唐阮認識,用詞雖然差不多,但意思卻天差地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