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阮看著安橘難過的神情,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。
安橘低著臉,小手緊捏著筷子,掐得指骨泛白,她很努力地控制著自己,不要回頭看薄斯傾,越控制,她就越覺得鼻酸,低聲道:“我不好容易遇到他了,可是我不能,我也沒有身份去指責(zé)他,為什么要跟其他女人吃飯,為什么不理我,為什么看見了還當(dāng)沒看見!我不是他女朋友,沒有資格跟他說……我是喜歡他,卻不能束縛他,逼著他喜歡我,表白再多次,有用嗎?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弱,甚至有了哽咽的音調(diào),仍然在盡力克制著,沒有回頭看過薄斯傾一眼,那已經(jīng)是她僅剩的驕傲了。
“安橘,我們換家餐廳吃吧。”唐阮不忍心看安橘流露出脆弱的神情。
安橘嘆了口氣,就算是裝她也能裝出元?dú)鉂M滿的狀態(tài),放松手里的筷子,道:“不用了,我們菜都點了,我總不能因為一個男人連飯都不吃,花這種冤枉錢?!?/p>
這是安橘的性格,也是唐阮認(rèn)識的小狐貍精,她不希望安橘被感情影響,安撫地摸了下安橘的背,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。
……
薄斯傾那邊也是場相親宴。
薄斯傾對面坐的女人名叫欒然,她母親是欒山集團(tuán)的欒蘇青,人稱小欒總,將來要接手整個欒山集團(tuán)。
她是來跟薄斯傾相親的,原本薄家沒有打算讓他這個私生子來,是她自己挑中的薄斯傾。
欒然不在意他的出身,她主要是看臉。
但來了之后她發(fā)現(xiàn),高冷成薄斯傾這樣的,長得再好看也不行,坐這兒十幾分鐘,他板著一張死人臉,除了點餐,一句話都沒說過。
“薄先生,你有語言障礙?”欒然講話很直接。
“抱歉,沒有?!北∷箖A道了個歉,臉色依舊冷淡。
要是能跟欒家聯(lián)姻,薄康會高興到燒香拜佛,薄斯傾心里很清楚,欒然可以成為他事業(yè)上很強(qiáng)的助力,她為人也很優(yōu)秀,可他的注意力難以集中,他腦子里總是閃過安橘剛剛的眼神,安橘一句話都沒說,也沒來黏著他打擾他,但他的思緒還是被她帶走了。
他自己都沒意識到,有多無可救藥。
欒然這個旁觀者有注意到他往靠窗的位置看了起碼十幾眼,主要是看那位長得像狐貍的女人,欒然不覺得他是好色,她比較傾向于他是喜歡人家,就他那眼神,都快給人盯出窟窿了,還不自知,以他表現(xiàn)的來看,他應(yīng)該情商堪憂。
“其實你不想跟我相親?!睓枞灰徽Z點破。
沒錯,理智上薄斯傾很清醒,跟欒然聯(lián)姻對他會有多大的收益,但從感情上,他不想,不管是之前的方媛書,還是現(xiàn)在的欒然,他都不想。
“沒關(guān)系,我也不喜歡你?!睓枞欢似鸶吣_杯,手臂撐在椅子上,稍微往后靠了靠,一臉無所謂道:“這頓飯吃完,你可以回去說我沒看上你,或者你想應(yīng)付幾天也行,反正到時候還是我把你甩了。”
薄斯傾沒意見,平淡地點了點頭,又朝安橘的位置看了一眼。
他也有很久沒看過她了,她不來黏人他反而有種說不清的煩躁,也許……她過得很好,還是說,她有了其他喜歡的人?
想到后面這種可能性,薄斯傾頓時連呼吸都困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