紛紛揚揚的小雪,落在她頭上,她的身上,很快就鋪了薄薄的一層白。
她站在那里,像一座沒有靈魂的雪雕。
她轉身慢慢地往回走,剛走兩步,身體突然一軟,直直地倒了下去。
不遠處,兩個男人走了過來。
走在前面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,步履沉穩(wěn),他身后,高大的保鏢為他撐著一把巨大的黑傘。
“念念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而急切,摸索著將倒地的人兒攬進懷里。
懷中的身體,像一塊捂不熱的寒冰,讓他的心狠狠發(fā)顫。
這一次,顧星念反反復復地發(fā)著高燒,整個人被燒得昏昏沉沉。
她感覺自己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蒸籠里,渾身滾燙,骨頭縫里都冒著灼人的熱氣。
整整一天一夜。
傅北宸就這么守在床邊,摸著她通紅的臉頰,聽著她無意識地呢喃。
他后悔了。
他就不該讓她一個人面對這一切。
他伸出手,將那個滾燙的身體撈進懷里,緊緊地抱著。
她嘴里念叨著什么,聽不真切,但不安的呢喃,灼得他心口發(fā)痛。
夜里,顧星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視線里是一個模糊又熟悉的輪廓。
她下意識地喚。
“傅北宸……”聲音沙啞得不像話。
她以為自己在做夢,伸出手臂,主動將他摟得更緊。
男人身體一僵,隨即用更霸道的力量將她禁錮在懷中。
他抱著她,親吻她。
滾燙的唇落在她的額頭,鼻尖,最后是嘴唇。
他忍不住將她禁錮在身下,用自己的身體,為她驅散那股病中的寒意。
第二天,顧星念醒來時,天光大亮,她就躺在別墅熟悉的房間里。
燒退了。
身上黏膩的感覺也消失了,像是被洗過了,清清爽爽。
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股熟悉的清洌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