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一所醫(yī)院里,氣氛卻截然不同。
霍沉淵一直守在ICU外。
他就那么直挺挺地坐在冰冷的長椅上,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。
助理給他送來了熱騰騰的飯菜,他一口沒動。
水也沒喝。
他就這樣干巴巴地等著,一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。
從白天等到天黑。
又從天黑等到天亮。
已經(jīng)過了20幾個小時,他固執(zhí)地不肯離開半步,他要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,就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。
眼前,是一片白,刺目的太陽光扎得清寧睜不開眼。
她癱坐在地上,視野里一片血紅,救護車尖銳的鳴笛聲,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,疼得厲害。
她眼睜睜看著,救護人員抬著擔(dān)架,將她的父親抬走了。
擔(dān)架上的人蓋著白布。
布單下,露出一只滿是鮮血的大手,那只手到死都緊緊捏著一個銀色的徽章。
父親是一位偉大的科學(xué)家,研究出了足以改變世界的能量之源。
他們在回國的路上,遭遇了慘烈的車禍。
父親用身體,死死護住了她。
“爸爸!爸爸!”
她手腳并用地爬起來,瘋了一樣追著擔(dān)架車跑。
可是,擔(dān)架上的人再也無法回應(yīng)她了。
她撲過去想抓住他的手,卻只從他冰冷僵硬的指間,摳下了那枚帶著他體溫的徽章。
然后,她就暈了過去。
后來,有兩伙喪心病狂的賊人把她抓走了,受盡了折磨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來的。
她不敢說話,不敢見陽光,像一只受驚的老鼠,一直躲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山洞里。
沒有東西吃,她就喝冰冷的露水,餓極了就去舔食微甜的花芯。
她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,才憑著破碎的記憶,找到了榕城奶奶的家……
……
“滴——滴滴滴滴——”
ICU里,監(jiān)測腦電波的儀器突然發(fā)出了尖銳的報警聲。
顯示器上,她的腦電波像一團亂麻,瘋狂跳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