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含混不清地囈語著,整個人都陷入了夢魘。
孩子?
都燒成這樣了,還惦記著她的肚子?
盛霆驍氣得牙根發(fā)癢,一股邪火直沖腦門,真想立刻就把她從車里丟出去。
可下一秒,他的手卻不聽使喚地伸了過去,用指腹粗暴又笨拙地擦掉她的眼淚,然后,一下一下,輕輕拍著她的背。
到了醫(yī)院,盛霆驍抱著她直沖急診。
醫(yī)生護士呼啦啦地圍了過來。
“發(fā)燒了,她懷有身孕,注意用藥。左臂有傷,小心點?!?/p>
他快速說完,才把她放到移動病床上。
一番手忙腳亂的檢查和處理,半個多小時后,她總算被送進了病房。
39。6度,高燒確實兇險。
盛霆驍坐在床邊,面無表情地盯著輸液管里一滴滴落下的藥液。
他不知道該拿這個女人怎么辦。
太陽穴突突地跳,頭疼得厲害。
沒多久,她又開始囈語,一會兒喊熱,胡亂地踢開被子,一會兒又喊冷,整個人縮成一團。
眉頭始終緊緊皺著,睡得極不安寧。
最終,他脫掉外套,躺到了她身邊,將那個冰火兩重天的小身子撈進懷里,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。
她似乎找到了一個舒適的港灣,下意識地往他溫熱的懷里鉆了鉆,終于慢慢安穩(wěn)睡去。
天快亮時,她的燒總算退了。
他替她叫了早餐,才起身離開。
早上,林小立在一片消毒水的味道中醒來,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。
她竟然在醫(yī)院。
她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,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沈勝。
“勝哥,是不是你送我來醫(yī)院的?”
電話那頭,沈勝告訴她,是盛總昨晚送她到醫(yī)院的,還照顧了她一夜,早上才離開。
那一刻,林小立徹底愣住了。
他明明嘴上罵著她惡心,表面上厭惡她到了極點,為什么私底下卻一次又一次地對她伸出援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