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濃重。
沈梨換好衣服,迅速下樓。
她沒有看任何人,徑直拉開別墅大門,當夜就叫了車離開。
車窗外的燈火飛速倒退,模糊成一片片光斑。
她一個人去了酒店。
把自己整個泡進浴缸里,溫熱的水包裹著身體,卻暖不了那顆冰冷的心。
她終于忍不住,抱著膝蓋,嚎啕大哭。
全身都痛,骨頭縫里都泛著酸痛,可心口的位置,更痛。
她不明白。
他為什么又跑了。
為什么每一次,在她以為可以靠近的時候,他就毫不猶豫地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說到底,就是不夠愛。
對,就是不夠愛。
竟不知,同一時刻,煙城槍聲雷動。
晚上八點,因為一批貨讓人劫走了,手下打了電話過來。那時,沈梨睡得正香,她是真的累了,喊到嗓子都啞了。
楊翼掛斷電話,眼底一片森寒。
他帶上人,即刻返回煙城。
這個地方,他待了整整三年,早就成了他的地盤。
誰敢在這里過界,就是對他威嚴的赤裸挑戰(zhàn)。
所以,當夜,煙城發(fā)生了劇烈的火拼。
沖天的火光幾乎燒紅了半邊夜空,槍聲和叫喊聲混雜在一起,震得人耳膜發(fā)麻。
混亂中,一發(fā)子彈射中了楊翼。
他高大的身軀猛地一晃,倒了下去。
鮮血迅速染紅了衣襟,意識在飛快地流失。
在徹底陷入黑暗前,他嘴里迷迷糊糊地喊著一個名字。
“梨梨……”
“梨梨……”
場面激烈得如同煉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