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默默走到她身邊,挨著她坐了下來,沒有立刻說話。星野姐妹也站在不遠處,擔(dān)憂地看著。
涼葉的認知里并沒有“賽雷布洛”這個概念,她只知道自己的哥哥變成了怪獸,還造成了破壞,這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、羞愧和混亂。
過了好一會兒,琉璃才輕聲開口,語氣是罕見的柔和:“涼葉,你哥哥的事,我會幫你解決。放心吧,這一切不是他的錯,錯的是那個寄生在他身上的賽雷布洛?!?/p>
“賽雷布洛……到底是什么?”涼葉抬起淚眼朦朧的臉,不解地問道,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希望這個陌生的名詞能解釋哥哥的“變壞”。
琉璃整理了一下從伽古拉那里聽來的信息,用盡量簡單易懂的方式解釋道:“那是一種寄生生命體,非常狡猾邪惡。它本身很脆弱,必須寄生在其他生物體內(nèi)才能活動。它把你哥哥當(dāng)成了宿主,控制了他的身體和行為。它制作那些怪獸勛章,引發(fā)戰(zhàn)斗,對它來說可能只是一場‘游戲’?!?/p>
她頓了頓,強調(diào)道,“你哥哥也是受害者,他身不由己?!?/p>
星野泉也走過來,蹲下身安慰道:“是的,涼葉。被賽雷布洛寄生后,本人的意識很可能被壓制甚至沉睡。你哥哥并不想這樣的?!?/p>
星野夢也連連點頭:“對對對!都是那個壞蛋賽雷布洛的錯!涼葉醬的哥哥肯定也在努力掙扎呢!”
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和解釋下,涼葉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(fù)了一些。雖然依舊為哥哥的處境感到心痛,但至少明白了哥哥并非自愿作惡,這讓她內(nèi)心的負罪感和混亂減輕了不少。琉璃那句“你哥哥沒有錯,錯的是賽雷布洛”更是像定心丸一樣,讓她找到了支撐。
看到?jīng)鋈~的情緒稍微好轉(zhuǎn),臉上還掛著淚痕但不再哭泣,星野夢為了活躍氣氛,立刻提議道:“好了好了,傷心的事先放一邊!為了安慰我們可愛的涼葉醬,我提議,大家一起去那家新開的家庭餐廳好好吃一頓!我請客……呃,不對,”她眼珠一轉(zhuǎn),笑嘻嘻地看向琉璃,“大戶在此,當(dāng)然是琉璃醬請客啦!”
琉璃愣了一下,沒好氣地吐槽:“怎么又是我請客?你們兩個來我那里蹭了那么多次飯,一次都沒請過,好意思嗎?”
星野夢理直氣壯:“我們的工資還沒發(fā)嘛!現(xiàn)在窮得很!琉璃醬你稿費那么多,就當(dāng)救濟貧困外星友人了!”
星野泉無奈地笑了笑,對琉璃投去歉意的目光,然后保證道:“琉璃小姐,等這個月工資發(fā)了,我們一定請你和涼葉?!?/p>
琉璃看著星野夢那副耍賴的樣子,又看了看眼睛還紅紅的涼葉,無奈地嘆了口氣,擺了擺手:“行吧行吧,誰叫我這么‘倒霉’,攤上你們這幾個吃貨呢?!彼F(xiàn)在的稿費收入確實相當(dāng)可觀,請客吃飯完全是小意思。
說完,她主動伸出手,拉起了還坐在地上的涼葉:“走吧,先去吃點東西?;瘧崬槭沉??!?/p>
涼葉看著琉璃伸出的手,猶豫了一下,還是輕輕握住了,借力站了起來,小聲說了句:“謝謝……”
四人決定先回公寓放下書包?;氐焦窍聲r,天色已經(jīng)暗了下來。正好碰到似乎剛完成一項分析、準備回家的結(jié)花。
“咦?琉璃,涼葉,泉,夢?你們這是組團去哪兒啊?”結(jié)花好奇地問。
琉璃揚了揚下巴:“去家庭餐廳,我請客?!?/p>
結(jié)花眼睛一亮,她可是知道琉璃靠著寫小說賺了不少,立刻湊上前,眨巴著大眼睛:“請客?那個……琉璃醬,你看我能不能也……順便帶上我?我今天也加班了,好累。”
琉璃看了看結(jié)花那充滿期盼的眼神,又算了算人數(shù),無所謂地點點頭:“多你一個也行,走吧?!?/p>
于是,一行五人浩浩蕩蕩地先回公寓放了書包,然后前往附近的家庭餐廳。晚餐時,星野夢和結(jié)花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,交流著軍械庫的趣聞和怪談。琉璃偶爾會毒舌地插一句,精準吐槽,引得星野夢哇哇大叫。星野泉則保持著沉穩(wěn),臉上帶著溫柔的淺笑,目光不時落在琉璃和安靜吃飯的涼葉身上。而涼葉,雖然因為哥哥的事情依舊心事重重,顯得有些心不在焉,但在周圍熱鬧的氛圍下,眉宇間的陰郁也散去了不少。
吃完飯,眾人各自回家。公寓里只剩下琉璃和涼葉兩人。
涼葉猶豫了很久,終于還是問出了憋在心里一晚的問題:“琉璃……你之前說,會幫我救回哥哥……可是,哥哥他現(xiàn)在能變成那么可怕的怪獸……你,你要怎么幫呢?”
在她單純的認知里,琉璃雖然很能打,劍術(shù)高超,還會寫小說,但終究是個“普通人”,怎么可能對付得了能變成怪獸的哥哥和那個可怕的寄生體呢?
琉璃看著涼葉那混合著擔(dān)憂、期盼和迷茫的眼神,臉上露出了一個帶著些許神秘和自信的淺笑,她模仿著不知從哪里聽來的腔調(diào),說道:“山人自有妙計?!?/p>
燈光下,她的眼神平靜卻深邃,仿佛蘊藏著涼葉無法想象的力量與秘密。涼葉看著這樣的琉璃,心中莫名地安定了下來,或許……琉璃真的能做到。
夜色漸深,兩人洗漱后準備休息。依舊是琉璃睡地鋪,涼葉睡床。涼葉曾多次提出輪流睡地鋪,但都被琉璃以“我習(xí)慣睡硬的”或者“你身體弱睡床上”之類的理由拒絕了。
第二天清晨,琉璃是被一陣隱約的震動和遠處傳來的爆炸聲吵醒的。她皺了皺眉,從地鋪上坐起身,揉了揉眼睛。窗外的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,但一種不祥的預(yù)感已經(jīng)籠罩了她。
她走到窗邊,朝遠處傳來動靜的方向望去。只見城市的邊緣,一個通體覆蓋著紫色裝甲、造型猙獰的巨大身影,正在肆無忌憚地破壞著建筑,炮火和激光從其身上不斷射出,引起連綿的爆炸和沖天的火光——那是,格爾吉歐雷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