擅自離隊是刻意為之,被罰守夜則是正中下懷。
他閉著眼裝睡是想看她會有什么舉動,但是沒料到她會那么快睡著,警惕心太差了,他跟蹤了她那么多次,她卻連一次也沒發(fā)現(xiàn)過,小傻瓜。
她還是不知道,在她睡著后他在月光下偷偷看了她大半夜,外套和背包是他放在那的,她可以睡的舒服點,她睡覺喜歡微張小嘴,露著一小節(jié)貝齒,縮著身子的時候下巴會更圓些,憨憨的老實又可愛,想親,想揉揉頭。
他忍住了。
下了墨湖山他記住了她的名字,江暮晴。
他還是會每天很早出門,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試煉幸運,遇到她的概率很小,但總好過沒有。
她可能根本不會記得有個叫做寧星澤的人。
再次正面相見是在商場,他很早就注意到她了,她在挑發(fā)卡,穿了條鮮紅的裙子,熱烈招搖,不像她五官那么純凈,但又出奇的合適她的性格,裙擺剛到她膝蓋,雪色的肌膚在紅裙中迷人眼,雙腿長且細,但不會過度瘦弱,而比例極度優(yōu)美,多一分少一寸都不會美成那樣。
那是寧星澤第一次見她穿裙子,說不出來的心動和慌亂,當她和他目光相對時,他扭過了頭。
也是那次開始,他做了人生中第一場春夢,夢里看不清人臉,只有一雙美而細滑的玉腿盤在他腰上,他很確定夢里的人是江暮晴。
少年初長成人,自己默默地把衣服床單通通洗了個遍。
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,他父親寧決是個法官,為人嚴肅,剛正不阿,對他寄予厚望,任何事,無論他做的有多好,寧決也不會夸他一句,教導(dǎo)他更像是個嚴苛的教師,而不是父親,他給了他一本刑法,以此來警醒他,從小到大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,都給他畫滿了條條框框。
因此寧星澤成了一個嚴謹自律的人。
可是愛與欲本就共生共存,他可以不去做出行動,卻永遠斬不斷對她瘋長的念頭,一根又一根藤蔓越纏越緊。
寧星澤將她看過的發(fā)卡買了回來,淺灰色和淺藍色的小毛球,她就喜歡這種奇怪又可愛的小東西,而這些也最適合她。
很久很久,發(fā)卡都沒有機會送出去。
唯一一個知道他喜歡江暮晴的人,是他的同桌謝風(fēng),初叁剛開學(xué)他患上了流感,病情反反復(fù)復(fù),謝風(fēng)來醫(yī)院看他,順帶告訴他道:“你女神江暮晴來我們學(xué)校找你了?!?/p>
一句話,高燒39度的寧星澤想立即出院。
謝風(fēng)是個愛看人緊張著急的混蛋,賞夠了寧星澤的表情才道:“她陪她閨蜜來的,她閨蜜好像喜歡你,叫什么……苗妙妙,還問我你怎么沒來學(xué)校?!?/p>
寧星澤“哦”了聲,翻身睡了,懶得搭理他。
但寧星澤還是提前出了院,如果她再陪閨蜜來崇德,他至少可以再見她一面,對吧?
可是江暮晴再也沒有來過,所有的希望都是慢慢落空的。
偶然還是能見到她,在途經(jīng)校園的街道,梧桐紛飛的樹下,驚鴻一瞥的路上,安靜遙遠。
一個又一個的偶然背后,是必然。
去火鍋店之前寧星澤就知道她在那打工,她發(fā)在動態(tài)里的牢騷也是很可愛的。
他撒了謊,錢是謝風(fēng)付的,是他用眼神威脅謝風(fēng)不許說話,為此,謝風(fēng)沒少罵他見色忘義。
她大概是不記得他了,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,他出聲提醒,她回想起來。
還好,沒有把他忘得一干二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