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如輕紗般灑在沙灘上,將其染成了一片銀霜,我們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,猶如鼓點(diǎn)般格外清晰。
沈離歌如脫兔般跑在最前面,她的軍靴猶如重錘一般,重重地踏在沙地上,濺起的細(xì)碎沙粒,宛如金色的雨點(diǎn)。
詹妮弗的長發(fā)在風(fēng)中如亂舞的蛇,她不時回頭張望,那驚恐的眼神,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。
我落在最后,胸腔里仿佛揣著一只受驚的兔子,瘋狂地跳動著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痛。
三四個小時的狂奔,猶如一場噩夢,仿佛耗盡了我們所有的生命力。
當(dāng)東方泛起魚肚白,我們終于如釋重負(fù)般在一塊巨大的礁石旁停下腳步。
這塊礁石宛如一座高聳入云的堡壘,足有兩層樓高,其表面布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,凹凸不平的紋理猶如一張猙獰扭曲的人臉,令人毛骨悚然。
我們相互攙扶著,艱難地爬上礁石頂部,剛一坐下,便如被抽走了脊梁骨般,再也支撐不住,如爛泥般癱倒在粗糙的巖石上,沉沉睡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一陣腥咸的海風(fēng)如溫柔的手,輕輕地將我喚醒。
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,那刺眼的陽光如利劍般直射而來,讓我下意識地抬手遮擋。
當(dāng)視線逐漸清晰,我突然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僵住了——四頭八手怪就如四座巍峨的山岳,穩(wěn)穩(wěn)地矗立在礁石下方。
它的八只眼睛宛如深邃的幽潭,幽藍(lán)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,仿佛八盞神秘的燈籠,死死地凝視著我們,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。
它那八只粗壯的手臂,每一只都緊緊握著獵物。
其中四只手中抓著的是還在拼命掙扎的海魚,它們的鱗片在陽光下閃爍著銀光,魚尾不停地拍打著地面,濺起一串串水花;
另外兩只手中則提著兩只毛色灰褐的野兔,它們的身體軟綿綿的,顯然已經(jīng)失去了反抗的能力,鮮血從它們的傷口中不斷滲出,順著手臂流淌而下,在沙地上匯聚成一灘暗紅色的血泊,猶如一朵朵盛開的死亡之花。
"沈離歌!詹妮弗!"我驚恐地喊道,聲音因?yàn)榭謶侄澏吨?/p>
聽到我的呼喊,沈離歌和詹妮弗像觸電一樣猛地坐起身來,他們的目光與那怪物的眼睛交匯的瞬間,臉色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一般,瞬間變得慘白如紙。
"怎么又是它……"沈離歌的手緊緊握住腰間的匕首,刀柄被他的汗水浸濕,刀刃在陽光下反射出令人膽寒的寒光。
詹妮弗則死死咬著嘴唇,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:"它到底想干什么?"
就在這時,四頭八手怪突然發(fā)出一陣低沉的嘶吼,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,讓人毛骨悚然。
其中一個頭顱晃動著手中的獵物,然后朝著我們的方向努了努嘴,似乎在向我們示意著什么。
我們立刻明白了它的意圖——這家伙竟然是被我們昨晚烤魚的手藝所吸引,想要嘗嘗我們的手藝!
在它的注視下,我們不敢有絲毫反抗,只能無奈地爬下礁石。
沈離歌在附近撿來一些干燥的樹枝和枯草,我則從背包里翻出僅剩的一盒火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