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滾燙冒煙的油鍋,在不遠處停止沸騰,我們終于松了口氣。
酋長布滿刺青的手掌,重重拍在我背上,雖然語言不通,但他眼神里的貪婪與興奮,清晰可見。
幾個野人解開我們身上的藤蔓,半推半就地,將我們引向部落中央,那棵最粗壯的古樹。
樹干上鑿出的階梯蜿蜒向上,頂端的樹屋用獸皮和藤條精心編織,在暮色中透出神秘的光。
"這算是貴賓待遇?"沈離歌揉著被勒紅的手腕,聲音里還帶著驚魂未定的顫抖。
秦嵐警惕地觀察著周圍,詹妮弗則緊緊抱著野猴荒島,小家伙在她懷里不安地扭動。
樹屋內(nèi)彌漫著松脂與烤肉的香氣,獸皮鋪就的地面上擺滿了陶罐,里面盛著發(fā)酵的果酒和烤得金黃的獸肉。
酋長親自端起一個大碗,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,然后將碗推向我。
酒液散發(fā)著刺鼻的酸味,表面還漂浮著幾片不知名的花瓣。
我猶豫片刻,還是接過碗象征性地抿了一口,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燒下去,嗆得我連連咳嗽。
酋長見狀發(fā)出爽朗的笑聲,拍著大腿說了一串聽不懂的話,周圍的野人也跟著哄笑起來。
酒過三巡,酋長突然起身,示意手下搬出幾個藤編的箱子。
箱子打開的瞬間,我們瞳孔猛地收縮——里面堆滿了色澤溫潤的珍珠、雕刻精美的骨器,甚至還有幾百幾枚閃著銀光、金光的金屬制品。
他一邊用手比劃,一邊指向我腰間的AK步槍,眼神中滿是渴望。
"他想用這些換槍。"秦嵐低聲翻譯道,她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開始觀察野人的肢體語言。
沈離歌皺起眉頭:"可是我們哪來那么多槍?"
我深吸一口氣,站起身來,先是指向同伴們,又用力擺手,最后做出交槍的手勢。
意思很明確:放了她們,我才會交出武器。
酋長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,嘴里發(fā)出一連串急促的怒吼。
他身旁的幾個護衛(wèi)立刻握緊石斧,氣氛再度劍拔弩張。
關(guān)鍵時刻,一個身形瘦小的野人突然擠到前面。
他看起來不過六七歲,臉上還帶著稚氣,卻出奇地鎮(zhèn)定。
少年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,蹲在地上快速畫了起來。
他先是畫了四個人形,又在旁邊畫了一把槍,接著用線條將兩者連接,最后畫了個握手的圖案。
雖然畫風簡陋,但意思一目了然:放了人質(zhì),一手交槍一手換人。
酋長盯著地上的畫沉思良久,突然猛地一拍大腿,發(fā)出一聲高亢的呼哨。
轉(zhuǎn)眼間,被扣押的秦嵐三人就被帶到了另一個樹屋,十有八九是關(guān)起來,作為交易的棋子!
而我一個人留在這個樹屋!樹屋的四周全部是拿著石斧和弓箭的野人。
我們被牢牢地監(jiān)視起來!
夜色漸深,部落里燃起篝火,歌聲與鼓聲此起彼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