義軍們雖不情愿,還是依次接過號衣。當(dāng)最后一人穿戴整齊,洞外傳來三聲布谷鳥叫——張遼和藍(lán)玉已部署完畢的信號。
高鳳紅立即指揮義軍埋伏在洞周巖石后。日頭漸高,林間卻靜得可怕。
刀疤趴在巖石后,忍不住低聲抱怨:“這都等了兩個時辰了,沙里河該不會不來了吧?”
高鳳紅冷冷瞥他一眼,刀疤立刻噤聲。
而此時,鐵頭山寨內(nèi),沙里河正焦躁地踱步。為確保萬無一失,他特意請來了黑風(fēng)山的王一臂相助,他手下有五百多人。可對方遲遲沒有明確答復(fù)。
王一臂是一條胳膊,他原來也是北境的一名校尉,后來斷臂之后,離開了北境,為了活命跑到了黑風(fēng)山上當(dāng)土匪。
他作戰(zhàn)勇敢,黑風(fēng)山的老大讓他做了二當(dāng)家的。后來老大在一次與其他山上土匪的火拼中喪命,他便成為了大當(dāng)家。
對于青龍山那塊地盤,王一臂早已是垂涎三尺,這次沙里河約他共同剿滅高鳳紅。而沙里河對他說只要高鳳紅歸我,而青龍山歸我。
這似乎有些不正常,而且殲滅高鳳紅之后,他要的是女人,給我的是實實在在的青龍山。
那青龍山可比女人強百倍,對土匪來說山頭就是他的江山,難道他沙里河只愛女人不愛江山。
那也不對,他占領(lǐng)了鐵頭山之后,又去搶了青龍山的地盤,你說他不喜歡江山。
王一臂總是感覺到哪里不對勁,遲遲沒有合作的想法。
他坐下來,靜靜心。
“大哥,要不咱們自己干?”一個滿臉橫肉的土匪嚷道。
沙里河瞪他一眼:“高鳳紅那娘們詭計多端,沒有十足把握不能動手!”
黑風(fēng)山二當(dāng)家的叫程猛,五大三粗的,打架不要命,靠著自己的實力當(dāng)上了二當(dāng)家的位置。
三當(dāng)家的叫田牢,是個會用嘴巴說話,坑蒙拐騙為主的人。他來到黑風(fēng)山,在王一臂的面前吹噓了半天,把王一臂吹迷糊了,以為他就是神機妙算,很有本事的人,便給了他三大家的位置。
此刻,黑風(fēng)山上,獨臂的王一臂正摩挲著茶杯,若有所思。程猛和田牢分立兩側(cè)。
“大哥,要我說,想干就干,不想干就拉倒!”程猛聲如洪鐘。
田牢捻著山羊胡,眼珠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:“大哥,此事有利可圖。得了青龍山,我們地盤擴大一倍。日后與鐵頭山互為犄角,在這北境就更有話語權(quán)了。”
王一臂猛地放下茶杯:“好!就聽三弟的。程猛、田牢,你們帶兩百弟兄去助陣,即刻出發(fā)!”
程猛抱拳領(lǐng)命,大步流星出去點兵。田牢臉上笑容一僵,他本想慫恿別人冒險,沒想到把自己也搭進(jìn)去了??粗跻槐鄄蝗葜靡傻谋砬?,他只得硬著頭皮應(yīng)下。
山路崎嶇,程猛一馬當(dāng)先,田牢跟在隊伍中間,不時回頭張望,眼中閃過一絲不安。
青龍山洞前,趙范忽然抬手——遠(yuǎn)處林鳥驚飛。
“來了。”他低聲道,目光如炬。
高鳳紅握緊了手中的刀,復(fù)仇的火焰在眼中燃燒。整個青龍山仿佛都屏住了呼吸,等待著一場不可避免的血戰(zh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