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,夜煞從外面走進來,進到聚義堂,先給高鳳紅躬身施禮,而后又給夜空和刀疤施禮。
高鳳紅問:“夜空,你有何事來我們青龍山?!?/p>
夜煞:“大當家的,我們痛飲一河水,青龍山與牛耳山同為一條山脈……”
刀疤不耐煩地說:“行了,別說那些廢話,趕緊說有什么事吧?!?/p>
高鳳紅和夜空差點笑出來,這個時候刀疤說的倒是實話。
夜煞有些尷尬,停頓片刻直說道:“大當家的想跟青龍山合作,一同對付十里堡的趙范?!?/p>
高鳳紅:“哼,我與十里堡趙范往日無怨近日無仇,好好的日子不過,干嘛要去惹人家啊。”
夜煞:“這個……我們畢竟是同行,一旦趙范將我們滅掉或趕走,到時候他就會對付你了,我們兩山相依為命唇亡齒寒……”
高鳳紅一擺手:“行了,別說了,我和你們可不是什么相依為命唇亡齒寒,我們是清清涼涼的泉水,你們是一潭渾水,我們可不敢蹚你們的渾水,你那里的水太深?!?/p>
高鳳紅的言外之意,就是我過我的日子,你們過你們的,不想蹚你們的渾水,一口給拒絕了。
夜煞早料到高鳳紅定會斷然拒絕這番提議,一路上他已反復(fù)推敲過諸多說辭,可臨到開口時,那些精心準備的話語竟如風中殘燭,全數(shù)消散于無形。他眉頭緊鎖,苦思良久,終究未能憶起分毫。
無奈之下,夜煞只得拱手作別,語氣中帶著幾分落寞:“也罷,既然大當家的無意合作,那夜某便不再叨擾,就此告辭。”言罷,他輕嘆一聲,轉(zhuǎn)身邁出了聚義堂的門檻。
高鳳紅端坐于堂內(nèi),神色淡然,并無半分挽留之意。
夜煞大步跨出聚義堂,駐足片刻,心中暗自思量:是返回牛耳山,還是轉(zhuǎn)道鐵頭山?他感覺到牛頭山的氣數(shù)將近。鐵頭山大當家沙里河早有招攬之意,多次邀他入伙共謀大業(yè)。
只是,鐵頭山已有二當家谷里生、三當家田碧黑坐鎮(zhèn),這二人對他素來不冷不熱,隱隱透著股防備勁兒,怕是憂心他去了會動搖二人地位。
原來牛耳山的橫肉是二當家的,夜煞來了之后,獨眼龍為了收買夜煞,便讓夜煞做了二當家,橫肉做了三當家。
橫肉心生怨言,他與谷里生和田碧黑的關(guān)系不錯,便將此事跟兩個說了。至此兩人對夜煞十分的反感,聽說沙里河要請夜煞入伙,兩個人雖然嘴上不說,心里卻是十分的抵觸。
沙里河對兩人說:“即使夜煞來了,他也只能做第四把椅子。”
這意味著,兩人的處境與地位并不會因此而受到絲毫影響。
他們二人,依舊對夜煞心存反感,那股子厭惡勁兒,絲毫未減。
而夜煞呢,在下山的路上,一路走一路琢磨,思來想去半天,最后還是咬了咬牙,決定先返回牛耳山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