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杳如快速跑過去,“怎么了,冉櫟不舒服了嗎?”
白鈺聞盡量讓自己表現(xiàn)得平靜,他將顫抖不止的手背在身后,“沒有,樂樂想和你說說話?!?/p>
池杳如松了口氣,她走進(jìn)去見冉櫟靠在柱子邊上盍著雙眼。
她坐在旁邊,冉櫟眼皮抖動,“池姑娘?!?/p>
池杳如伸手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,“我身上暖和,靠著我舒服些?!?/p>
她一手?jǐn)堉綑档募绨颍皇治罩綑档氖纸o她溫暖。
冉櫟費力地睜開雙眼,聲音輕得如飄著的柳絮擦過耳朵。
“池姑娘,謝謝你?!?/p>
池杳如以為她說煙花的事,無所謂道:“這點小事,何須說謝。”
冉櫟手指攥緊衣服,緩慢地說著,“若不是你的出現(xiàn),憑我一個人恐怕都無法完成?!?/p>
池杳如這才意識到冉櫟是在為翻案的事道謝,她詫異道:“之前不是已經(jīng)謝過了嗎?怎么又提這件事?!?/p>
“我……我只是覺得……好像除了道謝……無法表達(dá)我的……我的感激?!?/p>
池杳如聽著冉櫟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聲音,皺起眉頭,“你是不是不舒服,我還是帶你回莊子吧?!?/p>
冉櫟拉住池杳如的手,喘著粗氣,“聽我說完?!?/p>
喉間翻涌的血腥味被冉櫟強行壓下,她忍著腹部的絞痛,艱難道:“能遇上姑娘,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。姑娘一定是上天……派來……拯救……唔……我的?!?/p>
“滴答”
池杳如感受到手背上溫?zé)岬臐褚猓皖^一看,一滴紅得發(fā)黑的血滴在手背上滑落。
她心中一緊,目光木然低頭看向冉櫟。
冉櫟的嘴邊布滿了血液,順著下巴滴了下來。
黑紅的血吞噬她的大腦讓她無法思考,直到一滴又一滴的血將手背染紅,池杳如的思緒才被拉回。
“冉櫟!我?guī)闳フ掖蠓?!?/p>
池杳如抱起她往外走,她手腳發(fā)軟險些摔跤,運轉(zhuǎn)著靈力才穩(wěn)住,她眼眶發(fā)熱,淚水頃刻間模糊了眼睛。
“不,找姜衍珘,他一定有辦法?!?/p>
她哭喊著,“姜衍珘!霜芙!你們快來??!”
白鈺聞緊跟在身后,眼底閃爍著希望。
冉櫟一張口,血又不停地流淌。
“池姑娘……這是……我自己的……選擇。”
“為什么,冉櫟為什么!”
“活著太痛苦了?!比綑凋榭s在池杳如的懷中痛苦的呻吟,“我不想吃藥,不想看大夫,我想任性一次。”
從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身體不好,不想讓家人擔(dān)心也不想給家人添麻煩,她都老老實實服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