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的手指搭上脈,不過片刻便搖著頭,“先天不足又思慮過重,時日無多了?!?/p>
白鈺聞眼前一黑,腦袋一陣暈眩,眼神久久無法回神,他聲音嘶啞地問道:“你說什么?”
大夫惋惜道:“這位姑娘病得太重,老夫回天乏術(shù)?!?/p>
“我一直給她喝著您開的藥茶,您不是說她可以慢慢調(diào)養(yǎng)嗎?”
大夫語氣沉重,“但我也說過,她不能再憂思了?!?/p>
池杳如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,“大夫,她還有多少時間?”
“短則三個月,慢則半年?!?/p>
“白鈺聞,還有時間,說不定會有奇跡?!?/p>
“對,你說得對?!卑租暵劶猜暦愿离S從,“去,去貼告示懸賞求醫(yī)?!?/p>
大夫被人當著面說要找別人來看也沒有生氣,反倒是鼓勵道:“你們多找人來看看也是個辦法,說不定就有人能治?!?/p>
“多謝大夫?!卑租暵勈疽庀氯怂痛蠓虺鋈?,他在隨從的攙扶下跪在床前。
冉櫟緩緩睜開眼,目光平靜地盯著床帳。
白鈺聞握著冉櫟的手,額頭抵在手背上,“樂樂,都怪我。若不是我死守著所謂的原則,你也不會病得如此重。冉叔耗費心神才將你好好養(yǎng)到現(xiàn)在,可你來到我身邊才三個多月,就已經(jīng)……是我沒把你養(yǎng)好?!?/p>
池杳如聽著白鈺聞的懺悔,正打算退出房間將空間留給二人,不料冉櫟忽然出聲叫住她。
“池姑娘,你能陪我說說話嗎?”
對上冉櫟祈求的目光,池杳如莞爾,“當然?!?/p>
白鈺聞失魂落魄地起身,站在一旁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冉櫟冷漠道:“白大人能否讓我們二人說說話?!?/p>
白鈺聞張了張嘴,無數(shù)的話到了嘴邊都咽了下去,最后只說了一個字,“好?!?/p>
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,順手將房門帶上。
池杳如坐在床邊,幫她掖了掖被子。
冉櫟冰冷的指尖觸碰到池杳如的手背,“池姑娘,你還會繼續(xù)幫我嗎?”
池杳如把她的手放進被子里,“冉櫟,大夫說了你不能再多想了?!?/p>
她垂著眼眸,“我時日不多了。爹爹和哥哥只有我了,我一定要替他們翻案?!?/p>
“我會,我會幫你的,你先休息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