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“孫嬋”這個名字,一旁的夏侯平和東方美頓時一驚。他們對視一眼,心中都涌起一股難以置信的感覺——這地上的女子,竟然就是孫嬋!她怎么會被抓到這里來呢?
廳堂內(nèi)燭火搖曳,映得每個人臉上陰晴不定。孫嬋被兩名藤甲兵押著跪在地上,發(fā)絲凌亂卻掩不住眼中的倔強(qiáng)。她嘴角滲著血絲,顯然是受了刑,但背脊挺得筆直,像一把出鞘的利劍。
"要殺便殺,我孫家女子還怕你個奸臣不成!"孫嬋的聲音嘶啞卻字字如刀,"爾等都是奸臣,只會殘害百姓!我就是死,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些奸佞小人!"
劉瑤坐在主位上,手指輕敲案幾,眉頭微蹙。他身著絳紫色官袍,腰間玉帶在燭光下泛著冷光,面容儒雅卻透著不怒自威的氣勢。"此等潑婦,聒噪得緊,擾了我等雅興。"他淡淡開口,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廳堂安靜下來,"把她舌頭給我割了,看她還嚷嚷。"
一名藤甲兵立刻從腰間抽出匕首,刀刃在火光中閃過一道寒芒。孫嬋瞳孔微縮,卻咬緊牙關(guān)不露懼色。
"慢著!"
這聲音不大,卻讓持刀的士兵動作一頓。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坐在劉瑤右下首的夏侯平站起身來。他身著青色長衫,面容俊朗,此刻眉頭緊鎖,眼中閃過一絲焦急。
孫嬋猛地轉(zhuǎn)頭,看清說話之人后,眼中怒火更盛。"夏侯平?"她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,"你怎會在此?"
劉瑤微微瞇眼:"賢婿,怎么了?此女。。。"
夏侯平深吸一口氣,向劉瑤拱手行禮:"刺史大人,哦不,未來的岳父大人。"他刻意加重了"未來岳父"幾個字,"此女是我的一位故人,不知可否看在小婿面上,饒她一命?"
廳內(nèi)頓時一片嘩然。坐在劉瑤左側(cè)的許賁冷笑一聲,他身著鎧甲,面容陰鷙,一雙大圓眼不住在夏侯平和孫嬋之間掃視。"夏公子好大的面子。"他陰陽怪氣道,"剛要定下婚約,就敢為反賊求情?"
劉瑤抬手示意安靜,目光銳利地看向夏侯平:"你認(rèn)識這孫嬋?"
"是。"夏侯平坦然道,"我與她曾有一段交情。"
"你可知道她是孫策的長姐?而那袁術(shù)正與我軍交戰(zhàn),孫策就是袁術(shù)的先鋒大將?"劉瑤聲音漸冷。
夏侯平感覺后背滲出冷汗,卻仍保持鎮(zhèn)定:"小婿知道。但孫嬋并未參與戰(zhàn)事,她只是。。。"
許賁突然拍案而起,鎧甲嘩啦作響:"夏公子怕是有所不知!"他獰笑著走近孫嬋,"吳縣穹窿山上那幫山賊,打劫官道、殺害官兵,首領(lǐng)正是這位無辜的孫小姐!她在穹窿山拉幫結(jié)派,私結(jié)黨羽與朝廷作對!這樣的賊首,你與她稱朋道友,把刺史大人置于何地?"
夏侯平眼角余光瞥見孫嬋臉色發(fā)白,知道許賁所言非虛。他心思電轉(zhuǎn),突然朗聲笑道:"許將軍此言差矣。我認(rèn)識孫嬋在先,今日才到刺史府上,怎知他們立場不同?"他轉(zhuǎn)向劉瑤,語氣誠懇,"未來的岳父大人,若您肯放孫嬋一馬,我可保證穹窿山寨日后絕不與官府為敵。"
許賁嗤之以鼻:"空口白話!有孫嬋在手,她弟弟孫策必不敢輕舉妄動。誰不知孫策手下盡是孫堅舊部,精兵強(qiáng)將?放了這女人,我們拿什么對抗?"
夏侯平不慌不忙,向身后一直沉默的東方美使了個眼色。東方美會意,緩步上前。她身形矯健,面容冷峻,腳一跺,地上石板開裂,這中午被東方美震碎的石板還在邊上醒目呈現(xiàn)著,屋頂?shù)亩聪挛鐒巹偯诵扪a(bǔ)完好的。
"許將軍多慮了。"夏侯平笑道,"岳父大人已見識過我手下東方美的身手。有她在,何懼孫家精兵?"
劉瑤目光在東方美身上停留片刻,想起中午東方美徒手掰斷長劍,一蹦串天抓鴿的駭人場景,眼中閃過一絲忌憚。他沉吟片刻,緩緩點頭:"許將軍,就給夏公子一個面子吧。既然他開口作保,想必有把握應(yīng)對孫家。這女子。。。放了也罷。"
許賁臉色陰晴不定,最終冷哼一聲:"既然刺史大人發(fā)話。。。"他揮手示意士兵,"放人。"
藤甲兵解開孫嬋身上的麻繩。她活動了下僵硬的手腕,目光復(fù)雜地看向夏侯平。就是這個曾拒絕她心意的男人,此刻竟成了她的救命恩人。更諷刺的是,他竟要娶劉瑤之女劉娥為妻!
感激?不,她只覺得胸口堵著一團(tuán)火。夏侯平這是在羞辱她,先拒絕她的情意,現(xiàn)在又假惺惺地救她,還要她眼睜睜看著他與仇家聯(lián)姻!
"孫姑娘,你沒事吧?"夏侯平在東方美的攙扶下上前一步,眼中是真切的關(guān)切。